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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鑫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宁霄正坐在新买的毛团上抱着平板看跆拳道入门视频。
一小胖男孩儿被教练按在地上劈叉,俩腿就划拉了个小“八”字出来,痛得嗷嗷直哭,边抹眼泪边喊妈。
电话接通,他还没来得及“喂”上一声,祝鑫的声音劈头盖脸落了下来:“霄儿,庄明敬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宁霄被那小胖子的哭声闹得有点儿烦,伸手过去按了暂停,“怎么?有事儿找他?”
“我找他能有什么事儿?我一已婚妇男,有老公有孩子有狗子的,就算有事儿也是求我老公啊!”祝鑫越说声音越软。
隔着手机,宁霄都能想象出他幸福得冒泡的憨样儿,他受不了的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行行行,我知道了,你老公厉害。”
即使很虚伪,喜欢的人被夸,祝鑫依旧开心,发出一阵又蠢又傻的嘿嘿声,大概是房子太大,宁霄一个人呆着太安静,他难得没有烦躁的打断祝鑫,沉默的听着。
祝鑫扯了一会儿没用的,看气氛放松了,话锋一转,正色道:“霄儿,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儿?”
“……没有。”宁霄往口袋里摸了一把,拿出烟盒,抽了根烟出来叼着,“没什么可想的,走一步算一步,真过不下去了再说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跟庄明敬的……以后。”祝鑫作为宁霄和庄明敬共同的朋友,想起他俩纠结又复杂的关系,都觉着一阵呼吸困难,快问不下去了。
宁霄跟庄明敬一向不对付,虽然两人在半年前常睡在一张床,但一旦打起来的时候,也是真把对方当敌人对待,而打完,只要没伤到送院就医的程度,往往又会滚上床。
分手,分了三年也没分掉。
说他们在一起吧,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总之,陷进了一个死循环。
别说祝鑫嫌事儿,宁霄都觉着膈应,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宁霄,说真的,我认识庄明敬这么多年,他一直飘着,从来没看他跟哪个小.情儿处长过三个月……当初他刚带你出来给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以为你跟以前的那些小五小六一样,不出三月肯定被甩,谁知道这都快三年了呢!”祝鑫点了根烟,静静的抽了一会儿,没听到宁霄说话,忍不住问,“宁霄,我刚刚说的,你有在听吗?”
这通电话,铺垫太多,宁霄知道他想说什么。
其实听不听都那么回事儿。
他跟庄明敬在死循环里循环着,只要没第三个人进来把他俩中的一个拉出去,他们就一直这样了,坏,坏不到哪儿去,好,也好不了。
“是,快三年了,你不提,我都不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宁霄听见祝鑫的吸吐声,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刷过牙了。
他厌弃的将还没点燃的烟随手乱扔在茶几上,竟然忍住了没发火,心平气和的说,“要不你明天给我订一蛋糕吧,别裱花,朴实点儿的,最好用黑巧克力铺糕面儿,再用大红色奶油写几个字,提前庆祝宁霄做.妓三周年。”
“霄儿,你别这样,挺吓人的。”庄明敬刚把宁霄弄上手的时候,把宁霄惯坏了的,要谁惹他不高兴,他谁的面子都不给当场就得发火……祝鑫认识他也有两年了,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一时有点儿摸不准他的脾气。
“要不后天吧。对,后天你有没有时间,叫两个人出来,咱们约场麻将,你要说什么到时候提着蛋糕来面对面说,我现在挺累的,想睡觉,就这样吧。”宁霄依旧说得特别平静。
庄明敬回北京,不是一个人回的,后边儿还跟着一个。下飞机,庄家大院儿都没回,直接被他那群狐朋狗友请去了“格调”。
连同一起被邀请的还有祝鑫他男人。
去格调,照那群狐朋狗友的格调,跑不了点人体宴。
估计池砚对自己的贞.操不太有信心,怕搞出事儿,顺手把祝鑫给揣上了。
能带家属的饭局,私底下肯定都是通过气儿的,一般比较收敛。池砚都舍得祝鑫,祝鑫以为庄明敬也会舍得把宁霄带出来玩儿,可到了包间,却看见庄明敬搂着的居然不是宁霄。
庄明敬除了宁霄,不是没有过其他人,本来祝鑫不打算要跟宁霄说这些事儿的,但宁霄的态度让他有点儿不爽。
他看了眼对面亲昵的凑成一团互相咬耳朵的两人,脾气上来了根本控制不住,一咬牙:“庄明敬从四川带了一人回来,听说是个模特,好看,身材挺不错,比你年轻。”
“他爱带谁带谁,跟我没关系。”宁霄从地上起来,先去厨房接了杯水,又走到电视柜边蹲下,从柜子里翻出一瓶药。
“你不喜欢庄明敬吗?”祝鑫问。
宁霄没回答,把手机放在电视旁边,打开药瓶,随便倒了一堆药片塞嘴里,就着水咽了一口。估计是吞得太多,有几片儿费了点儿劲,才给顺下去,刮得嗓子火烧火燎的疼。
祝鑫还没挂电话,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宁霄特别烦躁,手机都没拿,回到房间,将自己埋进松软的被子里。
耳边没了声音,人一旦静下来,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无限的放大,脑袋里有根筋跳跳的疼,仿佛随时都能炸开。
“你不喜欢庄明敬吗?”
不受控制的,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放祝鑫的那句话,宁霄没法驱逐,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洗脑。
你不喜欢庄明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