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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霄洗完澡出来,庄明敬已经不在了。
床单被套和脏衣服团成一团,堆放在卧室门口,而本该在他换下来的裤子裤兜里的手机,被放在了床头柜上。
知道庄明敬看了他跟祝鑫的聊天记录,祝鑫有池砚撑腰,他倒是不担心,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跟揣着事儿似的,不太畅快,胸口哽着一口出不来的闷气。
宁霄愣了会儿,拿起手机,边给祝鑫发消息边往客厅走,刚跨出卧室门,就闻见一股浓浓的油烟味儿。
饭是庄明敬请钟点工上门现做的,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全是宁霄喜欢吃的,不过现在已经冷掉了。
他过去看了一眼,没胃口,也没打算吃,就站桌子边,打开app下了单保洁服务。
等到保洁阿姨过来,屋里屋外的打扫干净,天都黑了。
庄明敬回来一折腾,宁霄好不容易调整好作息,一下全给打乱了。他睡不着,又不愿意约人出去玩儿,把自个儿关房间里刷小视频,直到第二天早上六七点才隐隐约约有了丝疲惫。
黑白颠倒,浑浑噩噩。
醒着的时候,身体疲惫,精神亢奋,睡的时候老睡不实,隔半小时就得惊醒一次,吃药都不太管用。
本来约好的麻将,因为补觉,给推了。
每天全靠几口泡面撑着,睡睡醒醒,过了一周。
年尾二十八,祝鑫打电话约蹦迪,正精神苏醒的宁霄按着生理疼痛的脑袋,突然觉着最近的生活除了睡就是吃,浑浑噩噩,过得没激情。
是该出去晃荡晃荡,沾沾人气儿。
约好时间和地点,宁霄到酒吧时,先到的酒友麻友早各自玩开了。
祝鑫孤独的窝在角落里,看到他的第一眼,没太认出来,张张嘴,又闭上,有点不敢叫。
“怎么了?”宁霄走过去,靠着祝鑫坐下。
祝鑫顺手递了杯红酒,脸对着脸,端详宁霄半天,憋出俩字。
“瘦了!”
宁霄一口喝完,拿过酒瓶倒酒:“很明显吗?”
“太明显了!”祝鑫伸出两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圈圈宁霄的腰,又圈圈自己的,对比强烈,备受打击,“从明天开始你们谁也别约我吃饭!我要减肥!”
“你又不胖……”宁霄摸摸他的腹部,平的。
“不瞒你说,这个冬天,我胖了十斤,”祝鑫掀开衣服,肩膀放松往下一塌,捏着肚子上那几道白花花的肉褶子,惆怅的长叹了口气,“你看看我这肚子……我要有彩妆母零的范儿,套一女装坐公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怀三个月了呢,司机都得放广播请其他乘客给我让让座!”
“于是,七个月后,池砚多了个儿子。”宁霄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有点想笑。
“说到池砚,我还挺难受的……”祝鑫语气低落。
“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吵架倒是没吵,我就是觉得吧,他好像对我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
“热情?我看他挺热情的啊!你昨晚发的那条的朋友圈他是第一个点赞评论的呢!”
“我不是指这方面……”祝鑫压低声音。
宁霄是老司机了,秒懂:“性.生活不和谐?”
“不如以前和谐,”祝鑫纠正宁霄的说法,完了,积极补充,“前戏少,不主动亲我,睡觉不抱我,前几天还说我挤着他了!”
宁霄奇怪的看着他:“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祝鑫兴奋的凑宁霄眼皮子底下,仰着脑袋,同样也看着他:“你们那什么什么的时候,不管正面还是背面,庄明敬是不是特爱掐你的腰啊?”
“他还爱亲我的嘴。”宁霄反应特别平静,可见两人平时凑一块儿,没少讨论床上那档子事。
“怪不得呢……”祝鑫意味深长,欲言又止。
宁霄提不起劲儿,身体往后一倒,懒懒的靠在沙发背上:“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要我问,烦着呢!”
“你哪儿是烦?你是想庄明敬了!”祝鑫“啧”了一声,面露嫌弃的同时,语气里充满“拉郎配”的喜悦,“他把你伺候得爽上天了吧?麻将不打了,也不跟我瞎唠了,见色忘友的东西!”
舞台上的音乐声突然劲爆,配合着节奏,天花板上的灯球疯狂旋转起来,宁霄无知觉的翻了下手腕,半杯酒全倒在裤子上。
换旁人早跳脚了,可他连动都没动一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掌心紧紧的握着那只空了的酒杯。
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过渡的,祝鑫说着说着,就从八卦宁霄变成了吐槽池砚,围绕“池砚不爱他了”的主题,陈列八百个“池砚变心”的事例。
最后,他还问宁霄:“你家庄明敬这样吗?”
祝鑫说得太多了,宁霄没认真听,甚至都已经忘了他刚刚说了什么,没过脑子回道:“不这样。”
“庄明敬对你真好。”祝鑫一脸羡慕。
宁霄愣了一下:“你不知道啊……我跟他闹了。”
“因为周则啊?”祝鑫没注意到宁霄的反常,“上上个星期你跟我说庄明敬偷看了我俩聊天,没见庄明敬找我算账,我还以为你俩玩情.趣呢,没想到真给闹上了啊?”
宁霄摇摇头:“不怪周则,要没他,我俩也得闹。”
“也是,以前你俩刚好那会儿,不止闹,还打呢,隔三差五的鼻青脸肿。”祝鑫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这次没打,”宁霄脑子昏冲冲的,“你拿根烟给我抽。”
祝鑫从口袋里掏出好几盒不同牌子的烟:“黄鹤楼还是大重九?”
桌上的酒空了两瓶,耳边的声音忽远又近,宁霄闭着眼睛,整个人仿佛悬挂在空中,轻飘飘的。
“宁霄?”祝鑫凑过去,拍拍他的脸。
可能是感觉到疼,宁霄含糊不清的哼哼了两声。
常在一块儿喝酒,他俩的酒量,非得用话形容,那就是——
物以类聚,都不咋地。
要非得争个高低,祝鑫实际上还比宁霄能喝一点。
宁霄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出来玩儿,通常也不多喝,像今晚这样没个控制……别说祝鑫没见过,但凡他能清醒一点儿,哪怕是一点儿,再磕碜他也会掏几块钱给自己买碟花生米,让自己醉得不那么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