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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氏一案就此告结，明知道那不是真相，却无奈那滴水不漏的假象，只能忍下。

    顾瑾之与瑾华说的时候很平静，瑾华的反应也十分的冷静，只是心里头却是难过的，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方姨娘是如何被杀的，虽然已经确定了，凶手就是八小姐无差。

    顾瑾之将瑾华安排在城南的别院里，见她只是这样的反应，于是拍着瑾华的肩，安抚道：“节哀顺变，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你还得好生的活着，过往后的日子。”

    瑾华点了点头：“我没事，只是有些难过，方姨娘死的那样惨，我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顾瑾之瞧着那模样，终于缓缓伸出手来，将瑾华拉到了怀中，“等着你的伤好了，我就带你去见她，哪怕是上柱香也好。”

    她的头抵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得一阵的安心。

    她点了点头，却埋在他的胸前不肯起身：“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好荒凉，心里头也好生的难过…苏家一下子多了两条人命，她们竟然这样的狠毒，我想起了从前…”

    声音低低的，有些哽咽。

    顾瑾之的手抚在她的背上，轻轻帮她顺着气，似是被她周身笼罩的伤感感染，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别想了，都会过去的。”良久他一声叹息，几不可闻的。

    瑾华抬起头来，目光之中水汽一片，却隐隐泛着坚定的光芒。她直直的望着顾瑾之，一字一顿道：“一定要让苏家家破人亡，一定。”

    这样骇人的神色，甚至比顾瑾之还要怨恨苏家。顾瑾之心中越发的不解，想起那一夜在苏家外头的池子里，她的那句尚未说完的话，“我是…”

    “你到底是谁？怎会如此的怨恨苏家？从前到现在，一直如此，你的怨恨那样的深，根本就掩藏不住。”恍然中他开了口，问出了许久以来困扰他的问题。

    瑾华却愣了一愣。

    缓缓的起身，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转过脸去，目光凝着远处，微微有些发怔。气息当中有种被称作苦楚的气息泛滥，泛滥的顾瑾之有种喷张欲出的情愫不住的在心中窜动。

    他只静静望着她的侧脸，眼睛眨都不眨，是沉默，是静寂在屋子里流窜。

    顾瑾之以为她不会开口说了，心下失望之余反而多了几分的疑惑，而此时，瑾华却忽然转过头去，眼眸明亮的一如天上的星际。

    “哥哥－”这一声的低唤，如同梦呓一般的。外头的风吹动着，将外屋的帘子掀起，沙沙的响，到了他的耳中却只是无声。只有她的声音低低的，几不可闻的传了过来：“哥哥－－”

    从前的从前，也有这样一个人，这样的称呼着他，可是从前是何年何时，他都快记不得了。

    他懦懦的张了张口，目光却是细细密密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像是着了魔一般的。

    “瑾华？”就是这样的触动，打从见着苏九小姐的第一面就是如此的熟稔，他当真试探着唤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一声低泣，细细的，微微的，“哥哥－－”

    顾瑾之被惊住，一把钳住了瑾华的肩，眼中皆是骇人的神色：“你叫我什么？”

    他的手指嵌入她的肩膀，那样的用力，她却是浑然不觉一般的，只是喃喃：“哥哥，是我，我是瑾华，我回来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她不是苏九小姐，她不是苏悦颜，她是瑾华，顾瑾华。

    “怎么会！”顾瑾之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的妹妹瑾华，早在五年前就死了，还是眼前这个女子告诉他的，是被苏家害死的。

    瑾华见他的样子，像极了她再活之后对着镜子发呆的情形，不由得笑了出声，却是一丝苦笑：“若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会相信，老天有眼，竟然让我死后重生到了苏九小姐的身上，苏家从前欠我的，就是要我回来报仇的。”

    她语态缓和的讲述着这个事实，顾瑾之却骇的合不拢嘴，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这样的离谱，你…要我如何相信？”

    “你从小随父在军营中长大，表面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实际上你也有弱点，你最怕的就是蛇，七岁那年你回京一趟，还被我拿着蛇吓得从树上摔了下来，在后背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瑾华声音平静的开口，传入顾瑾之的耳中，他的手不觉间握紧，他后背的伤，除了家中人，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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