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通敌叛国的消息迅速在京城传来了,谁能想到,从前的抗敌英雄,会是如今叛国之人。
各种揣测纷至沓来,有人说顾瑾之是看上了孤竹国的公主,所以为了美人情愿抛弃天元王朝。
也有人说是孤竹那边应允了顾瑾之高官厚禄,所以才会如此。
可是不管哪种,这件事,都在京城应朝掀起了轩然大波。
此时侯府当中,顾夫人急得是团团转,尽管心里头却是清楚的很,她的儿子怎么会通敌叛国,只怕是被人联合起来诬陷了去。
可是门外是皇帝派来的重兵把守,她就是急,也莫可奈何,只好向太子求助。
太子素来与顾瑾之交好,此事对他也是有所牵连,是以他并未能够早早的赶来,或者说,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如此过了三日,终于在第四日一大早,太子才偷偷的潜进了顾家。
顾夫人早已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见太子,立马就迎了上去:“太子,那边现在什么情况?皇上可有仔细的调查?又是如何说?”
太子示意她稍安勿躁,顾夫人忙命人在外头把守着,两个人就进了里屋。
一进屋子,顾夫人立马就跪了下来:“我也知晓太子现在也被牵连进了此事,可是太子一定要相信我,瑾之那孩子决计不会做叛国的事。”
太子忙去搀扶她,连连的道:“夫人快些起来,瑾之的为人我很清楚,就是夫人不说我也信他不会做那样的事,可是关键是父皇,也许从前他对瑾之是完全的相信,可是如今那孤竹国公主的一封信,让他对瑾之生了疑心,我只能说,如今的情形真的是很不利。”
顾夫人起身,眉宇间是深深的沟壑,他们顾家几代忠臣,为国捐躯矢石间死而后已都不在话下,谁知到了瑾之这里,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可是孤竹国公主为何要陷害瑾之,他们不是与咱们签了议和书,两人就要成婚了,她怎么还会如此的对瑾之?”
容成旌摇了摇头:“此事只怕是有人存心嫁祸。不知夫人还记不得记得苏雍,就是苏家的长子,因为办事不利被流放宁古塔的苏雍。”
这件事也是人尽皆知,顾夫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与此事,又有何关系?
“前一阵子苏雍从宁古塔逃出来,找寻他的人遍寻了四处也未找到他的人影,可是这一遭他却突然回来,说是瑾之刻意输给孤竹国,是因为中意于青鸾公主。而恰恰在此时,那青鸾公主又修书一封,正好应证了此事,我便不信了,怎会如此的巧合?”
顾夫人抬了抬眸子,眼中含着泪,她却忍住,此时不是落泪的时候,在顾家生死存亡之际,若是她只顾着哭,那谁来解决事情。
“这样说来确实有些不对劲,那么咱们便从苏雍这里查起,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容成旌点了点头:“现在朝中所有人都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也不敢太过动作,只让人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终归还没有落案,我相信父皇一定会查清楚此事。”
顾夫人点了点头:“多谢太子,这个时候还这样的帮衬着我们,真的是感激不尽。”
容成旌道:“我与瑾之就像是亲兄弟那般,夫人说这样的话就客气了,总归一句话,我会尽力去查办此事,夫人且在家中等消息。”
顾夫人应下,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叫住了容成旌:“对了太子爷,不知悦颜现在如何了,她与瑾之一道被押回京城,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容成旌道:“也被关押了起来,在案子查清楚之前,只怕是要在天牢里待一段日子。”
顾夫人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由得浮上了一层的忧心:“她现在有着身孕,那地牢里…”
容成旌道:“夫人就放宽了心,现下的情形咱们当真是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只能尽快的给瑾之翻案,一切问题就能够迎刃而解。”
顾夫人点头,将太子送到了门口,折返回来的时候,就见沈氏在她屋子的外头徘徊着。
顾夫人走了过去。
“亲家夫人,来了怎么也不到里头去坐着,这些丫头越发的不懂事了。”
沈氏哪里有空去理会这些,跟着顾夫人进屋,立马将手里提着的一个包袱递了过去。
“夫人,侯爷与我家孩子现在落难,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首饰是我从前积攒的,虽然不多,可总是能派上用场的。夫人认识的人多,一定有办法,能救那两个孩子。”
沉甸甸的一包,就那么塞进了顾夫人的怀里,顾夫人一皱眉,立马又递了回去。
“亲家夫人这是做什么,快些收起来,银两什么的,侯府都有,你就别操心了。”
沈氏哪里肯依,她捂着那个包袱,就是不让顾夫人推走。
她道:“夫人千万别嫌弃这些个不值钱,虽然大多数是从前老爷给我的,不过里头我瞧了瞧,应该还有一件儿是原先宫里的东西。”说着,就打开了包袱,将里头一个帕子整整齐齐包着的紫金芍药花纹的镯子推到了顾夫人的跟前:“您看看,就是这个,是先帝赏赐下来的,老爷赏给了我一个,想必宫里的东西,能卖不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