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年,你能认真点吗?”
何年年听到了坐在身后桌子上的许予迟气急败坏的声音,双手挥舞的更是有气无力:“我很认真啊,放学不回家单独留下来练习指挥的指挥还不叫认真吗?”
“你知不知道指挥是一个合唱队的灵魂?你现在可是我们班的灵魂。”
“得了,您可别把那么大的帽子往我头上扣啊,我会好好练的。”何年年停下了动作,转身冲着许予迟吐了吐舌头,“不过,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我我这不是等我爸爸下班吗?顺便指导指导你。”许予迟对于何年年的问题有点始料未及,牵强的解释着。其实他爸爸今天去市里开会了,许予迟陪着何年年一起留下来的原因他自己以为路人皆知——其实处在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对于“喜欢”“起哄”这样的字眼最感兴趣了,正在向着青春迈进的他们会为了一切使他们荷尔蒙产生波动的事情表面排斥内心则是憧憬不已,有点中二病的许予迟只有在面对何年年的时候才会犯病,时而纠结的像个更年期的妇女,时而开心的像个讨到糖的孩子——许予迟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情绪的控制开关好像被面前的何年年给偷去了,所以他变得懊恼纠结,但是又好像乐在其中。
“劳您大驾了,还是我自己回家自个去悟吧。”何年年无奈的摊手耸肩,把对于许予迟的鄙视表现的淋漓尽致,女孩边说边拿起书包,准备回家。
“何年年!你!”许予迟心里落差过大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何年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怎么了?”何年年背上了黑色书包,转过身,一双漆黑的眼睛看进了许予迟眼底,从许予迟的角度看过去,何年年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停驻。
“没,你你,我和你一起回家。”许予迟紧张的前言不搭后语,僵硬的把头扭向别处。
何年年看着像只炸了毛的折耳猫似的许予迟,感觉莫名其妙:“你没事吧,刚刚不是说等你爸爸吗?”
“我我刚才忘了我爸爸去市里开会去了。赶紧走吧,天都快黑了。”许予迟一边毫无底气的找着说辞,一边背起书包,朝门口走去。
今天许予迟真是奇怪,不,他一直都这么奇怪。何年年盯着许予迟被最后一抹落日余晖笼罩住的背影皱了一下眉头。
“快点!何年年。”
何年年听着许予迟在前头别扭的声音,没来由的加快了脚步。
两人不一会儿就走出了校门口,并排走在马路右边,路两旁种着南城一中以前植树节事学长学姐种下的杨树,如今已经长得高大修长,亭亭如立。树叶在海风的簇拥下摩擦发出飒飒声响,两个人靠的很近,穿在校服外面的大衣总是不小心摩擦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和着树叶的声响衬得周围更加安静,何年年抬头看着长街尽头被稀释得像蛋花汤一样的云彩将太阳隐没在地平线之下。何年年小时候就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太阳每天都要东升西落,到底是肩负着怎样的使命每天日复一日重复着一样的事情呢?后来她知道了因为地球的自传导致了太阳的东升西落,亘古不变,何年年当时是有点沮丧的——明明是一件至少看起来是很美好的事情,为什么用事实的角度看就这么理所当然呢?
“好冷啊!”许予迟突然冒出这句话打破了周围的安静,也着实吓了正在想问题何年年一跳。
“嗯。”何年年点了点头。
许予迟突然双手合十搓起手来,还不时的用把手放在嘴边吐着热气取着暖,何年年全程用看着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你家也在这附近吗?”何年年看着像个猴子一样的许予迟开口问到。
“嗯,就在南浔街道幸福小区三单元。你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