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年正在翻书的时候,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从后门走了进来,她向后一转就看到了方胤已经到了位置上。
“你出院了?”方胤有些吃惊的问。
“嗯,好了。”
“感觉怎么样?”
“还行,对了我问你个问题?”何年年突然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女孩。
对面的方胤静静的等着她说下文,何年年反而有些莫名的紧张。
“嗯,就是在我出院的前一天有一个叫安衾的女孩——”
“她是我妹妹。”方胤没有等何年年说完有点粗暴的打断了她,何年年大脑卡壳的愣住了。
“哦,没什么我就突然想起来了就想问一下。”何年年看着方胤眼里复杂的成分并没有减少,她默默的转过身。
她有种变成了八卦分子的罪恶感——这种人也是她最最讨厌的人。
“她和你说什么了吗?”方胤在后面突然问起来。
“没有说什么。”话音刚落,她又想觉得不安,接着补充道:“她说你们不是亲兄妹但你们感情很好。”
“嗯,我们不是亲兄妹,但我们的关系很好。”方胤像个复读机式的重复着何年年说的话。
“她怎么知道你的?”方胤终于问到了重点,何年年却更紧张了。
“那天她可能是要送你下楼的然后就经过了我的病房······”何年年又开始瞎掰了,胡乱猜忌有时候是双赢的唯一手段,她言简意赅的说着那些对话,没有复述女孩义正辞严的宣示主权。
窗外的榕树在夏日微风的吹拂下飒飒作响,像是在美妙的背景乐。
何年年看着窗外欣欣向荣的初夏景色,想起刚刚自己讲述完女孩的事情之后方胤没有说话只是眉头越拧越紧,最后悄悄化成了一丝无奈。
没有解释和说明更让人遐想——即便你天性淡然从不八卦过问别人的事情。
最后方胤从包里拿出了几块大白兔奶糖递给何年年,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喏,现在可以吃糖吧!”语气中是少有的轻快明朗。
何年年下台阶式的接过了糖,糖纸上诙谐可爱的白兔露出两颗大牙,本来是挺可爱的,但是何年年怎么看怎么觉得笑容有些刺眼。她只能紧紧地握住糖,直到手心出了一层层薄汗。
面对少言寡语的方胤她总是有一种话痨的感觉,而今天又多了一种八卦的第六感。
大课间,何年年抱着一大沓作业从语文办公室走出来,迎面就撞上了坐在阳台上优哉游哉的江乔,阳光喜人,微风不燥,男孩手里还抱着一本厚厚的语文书,嘴里默念着什么,侧脸曲线棱角分明,有这么一刹那何年年真心觉得此时的江乔像极了流川枫,冷漠疏离。
“何年年,你什么时候出院的?”男孩看着不远处正在走进的何年年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有些沾上白色墙体的裤脚,动作行云流水。
“星期六下午。”风突然有些大,何年年用一只手抱住本子腾出另一只手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