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何年年和蒋桂芳很晚才到食堂吃饭,两个人并肩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天气阴冷干燥,想个耍脾气的孩子,何年年努力的把脖子往毛衣里缩了又缩,迎风的坏处就是不管你怎样想着逃离海风的肆虐,它都能巧妙的抓住你的软肋,砭骨严寒,何年年双手插兜的时候,随意一瞥,就看到了身边蒋桂芳手上被冻得红通通的,像是泡在水里的红萝卜,手背的区域已经干裂起皮。
“你的手怎么冻成这样了?”迎着海风的何年年在开口的一瞬间还是喝下去一大口凛冽的海风。
“没事,习惯了。”蒋桂芳不自然的把手往身后背了背,回答得云淡风轻。
“你抹药了吗?我妈妈说手冻坏了是很难变回去的。”她讲完这句话,马上又紧张起来,“妈妈”对于蒋桂芳来说应该是个敏感词吧,想到这,那个市侩十足的妇女一下子闪到她面前。
“没事,我真的习惯了。”女孩迎上何年年真诚的目光,笑了一下,客气疏离。
“喏,带我的手套吧。”何年年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副米白色的小熊手套递了过去。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女孩连连摆手,不愿接受。
“你先戴着吧,我不喜欢戴手套的,每次一戴上手套就觉得整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何年年硬是把软绵绵的手套往女孩手里塞,从她们身边经过的三三两两的同学都用怪异的目光盯着他们。
“你快拿着吧,我都觉得他们看着我们就像在看外星人。”何年年用眼神示意着已经走在她们前头却依然伸长脖子向后瞅的同学。
蒋桂芳在何年年的“威逼利诱”下戴上了那副米白色的手套,因为刚刚一直放在女孩的口袋里,手套表面还有些温温的,最适宜的温度,就像是身边的何年年一直给别人的温度,客气而不疏离,有礼而不生分,她有些感动。
“快走吧,我饿了,我想吃鸡腿。”何年年大步大步朝着不远处的食堂走去,她戴好手套之后,也大步大步的跟上,像是两个和大部队走散了的士兵。
“何年年,你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跑那么快啊!”吃完饭回来的许予迟正好碰上两个人,没事找事的插上一句。
对于早上的“班嫂”事件,何年年多少还有点没有释怀,夹杂着上次林洛安的事情,她决定还是应该晾一晾他:“那也总比做什么事情都慢得跟个乌龟似的好吧。”
“我什么时候跟个乌龟似的了?”听到何年年的风凉话,男孩有些懊恼的皱眉。
还好意思问,比如道歉啊,比如反应力啊,比如看见林洛安就拔不动腿啊,何年年心里的小人已经出动了,正噼里啪啦的说着心里的许予迟。
“不要对号入座,憨八龟先生。”
“……”
“对了,今天下午体育课的时候,我们班和七班有一场篮球友谊赛,你出来看看呗。”许予迟突然想起来,对着逐渐远去的女孩大声的喊着。
“看心情。”女孩的马尾在风中摆动着,许予迟看的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