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予迟,你说“以已己”这三个字到底怎么分啊?这个问题已经困惑我好多好多年了。”第二天何年年坐在街心公园的长凳上晃悠着腿回忆着昨天晚上马失前蹄的经过。
“这让我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这个应该算是常识吧。”坐在旁边打着哈欠的许予迟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
“常识又不一定每个人都知道。”女孩抛了个大白眼给他。
回想着自己从小学到现在就因为这三个字分不清已经被语文老师唠叨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深思熟虑之后的字结果都是错的,如果现在有一架时光机,她肯定含着泪回到一年级好好听课。
“对啊,我现在连那个聚会的“聚”字依然不会写,每次都是凭着感觉写,不然就随意凑成一堆,老师看不清,只好给你打对了。”许予迟摊开双手,挑了挑眉。
“你连聚字都不会写,不会吧。”何年年嘴巴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男孩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
初春的早晨微风还有些清冽,何年年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怎么突然跟抽风了一样,答应许予迟今天早上到街心公园跑步的建议,现在穿成个球一样的坐在冰冷的长凳上聊语文。
真的特别像两个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患者,何年年看着旁边已经打了无数个哈欠的许予迟无奈的想着。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今天困成这样?”何年年看着眼睛里布满血丝的男孩心生困惑。
“昨天晚上我爸带我去了外面吃饭,但那我才知道是一个干部聚餐,然后我就被拉起来唱了无数首歌,背了无数首诗,做了无数次自我介绍。还好林洛安也在,正好可以把那些大人的热情一分为二,不然我的脸肯定都要笑僵了。”许予迟一肚子苦水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
还好?何年年咀嚼着这最最普通的两个字,猛然发觉自己变得越来越神经质了,的确,对于一个在饭局上被迫站起来表现争面子的孩子来说,有一个同病相怜的伙伴是极好的了。
“不过幸好后来有一个白痴骗子发来诈骗短信,让我可以暂时走出那个烟雾缭绕的餐桌。”许予迟接着补充。
“你说谁白痴呢?”何年年摩拳擦掌,骨节吱吱作响。
“如果是你收到那样的短信,可能你会比我还想笑,不过你知道吗?我一个人站在窗口,给你回消息,北风那个吹啊,冻死我了。”
“哦,是吗?那我就应该先不拆穿我是谁,再和你多聊一会儿的。”何年年得意的笑了。
“切。身为一个受害者,我只能说,幸好你不是骗子,不然你将会连累整个诈骗行业的。”男孩揉了揉眼睛,直白的揭露事实。
“我——”。何年年一时无语。
“下学期那个林洛安真的转到南城一中吗?”何年年终于问出了在自己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她害怕被误会,也说不清楚害怕别人误会什么,那种感觉让她如鲠在喉。
“嗯,应该吧,她那心肌炎都已经休学半年了,是应该回来继续读书了,昨天林叔叔还说她要开始补课了。”许予迟没精打采的说着。
何年年没有再接话,她知道自己说不清其中所有的关系和节点,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