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那时还那么小,怎么去想,妈妈走了这样的事实,你甚至都不能去追,去争取,更别说坐下来冷静思考了。”何年年安慰道。
“可是刚刚我看着越飞越高的飞机好像也明白了一点当年妈妈离开时我的心境了,那种无力回天的感觉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一直都在跟着我,但是刚刚我知道了很多情况下对于离别我们只能尽人事,待天命。”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游乐美的声音已经缩减到最小,最后微不可闻。
“尽人事,待天命。可是很多时候,我们连人事都没有机会做完,别人该离开的还是离开了。”何年年望着远方堆积在一起的层云,目光渺远。
她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爸爸,有的时候,越是长大越是会多想,她小的时候很少会想起自己的爸爸,现在每次吃法或者开家长会的时候总是会突然现想起,对了,她连人事都没有开始做,就已经来不及了。
“对啊,所以世界上才会有遗憾。”游乐美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大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大年初八,沿海小镇所有的工厂几乎都已经开工,走在工业区,“轰隆隆”的机器声在耳边响着,让何年年一直跑神,刚刚把游乐美送回家,一路上两个人没说多少话,见面的喜悦又被离别的悲伤笼罩,呛得人说不出话来。
经过后海的时候,何年年看着空无一人的沙滩,想起了上次几个人在这吃了一下午烧烤的趣事,像是搭上了回忆的列车,她脑海中放映着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
游乐美去了菲律宾,吴梓楠转校了,方胤现在也走了,,所有的离别只有她还在这。平常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游乐美其实是个孤单的女孩;素来众星捧月的吴梓楠其实是个诚惶诚恐的小女孩;一直像个王子般高贵寡言的方胤其实内心同样渴望被关心,否则小时候怎么会因为自己一块大白兔白糖而心心念念。
许予迟,你说的太对了,这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只有变化,没有其他。
何年年好像也有些认命了,其实有时候活在未知的位置真的挺好,永远年轻,永远乐观,永远不通透,永远旁边有人给你指点。
就在这时,何年年兜里的电话响了,铃声把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何年年,有一件事刚刚忘记告诉你了。”电话那头,许予迟的声音有些混沌。
“什么事?”何年年突然想起来刚刚方胤对许予迟说的那句话:“许予迟,你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
“嗯,还是不说了吧,开学的时候在说吧。”
“······那你为什么要现在给我打电话?”女孩有些气结。
“等开学的时候再说吧。”说完,男孩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