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年翻了个白眼,连连摆手:“阿姨,不是的,我们——”她即将开始瞎说的时候,许予迟抬起头,面容惨淡:“何年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欺负我。”说完,他朝前走去。
撇下何年年和大妈相视而站,像两个畅谈八卦的退休妇女。
大妈尴尬的笑了一笑:“快去追吧,小姑娘,凡是礼让,小两口之间没有过不去的砍,男孩子自尊心本来就强······”
何年年还在原地不动,他从没有想过许予迟会这样说,全世界,只有她会欺负他,因为这样的男孩子本就担得起全世界的宠爱,而她只是最普通不过的路人甲,少一个人嫌恶就是很好的事情了,从来没有希望除了妈妈之外,还有别人可以宠爱她。
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就是这样,少一个人嫌恶远比多一个人宠爱好得多得多。
只是刚刚许予迟眼里的委屈已经无以复加,让她心里突然涌出自责。
等到何年年追到许予迟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从来没有来过文园广场的路痴突然脑子里好像被植入了雷达。
磁场引导着她应该往哪走,最后终于在人最多的中央广场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他,许予迟看着不远处的奶茶店愣愣出神。
何年年愣了一会儿慢慢走上前去。
“林洛安呢?刚刚不是和你一起的吗?”她也看着奶茶店,想起了当时和林洛安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样的奶茶店,她和许予迟的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奶茶店。
有的时候,现实真的比电视剧要巧合多得多。
“何年年,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离开?”许予迟突然转过来,一脸幽怨的看着她,那双眼睛在橘黄色的路灯下像是两盏小灯笼,近看好像眼里还有水汽,朦朦胧胧的,语气里的都是委屈。
何年年没有说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路灯,照下的光影像是舞台的追光,她这么多年,一直一直生活在追光的外面,因为路灯太过闪耀,导致阴影的地方太过黑暗。
“很多时候因为我们的年纪,因为我们的阅历,甚至因为血缘亲疏,我们总是被迫着选择,虽然最后选择的结果需要我们承担。”
许予迟转过来看着她,说:“何年年,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那种有主见的不会被别人牵制的人。”两个人认识了两年多,一年多的同桌,胳膊与胳膊之间不过十几公分,许予迟自以为非常了解她,后来才发现原来再近的距离也消除不了何年年心中的隔阂,对人抱有芥蒂。
“我不喜欢在很小的问题上一直纠结,但是遇到很大的事情,我照样会慌乱,会害怕,会由着别人做决定。”何年年解释。
“你当时到底遇到了多大的事情?”
“许予迟,我还没有理清,很多事情我只要一想起来还像是在做梦一样,你让我清醒清醒。”
让我有勇气跟别人说。
“我现在不会是在做梦吧。”许予迟眼神突然变得晶亮。
“嗯,我是在做梦。”何年年点了点头。
做一个一直都想做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