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Shadow乃至特工界几乎无人不知，英明神武、不似凡人的前黑客之王死神，对着他的爱妻火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妻奴。

    他其实每回都想让她赢，有时候还故意放水，但歌琰并不喜欢这种不公平竞争的感觉，所以屡次威胁他要他认真应敌——结果，他但凡认真，她回回都输。

    “数量不重要。”

    蒲斯沅在工厂落了灰的遗弃设备旁边又扭了一个敌人的胳膊，安慰她，“质量比较重要。”

    歌琰听到这话，总感觉他话里还有点儿别的意思。果然下一秒，通讯器里便传来了言锡憋着笑的声音：“小蒲，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只有质量，次数不太行？”

    蒲斯沅冷笑一声：“我两者兼备。”

    言锡：“真的假的？那你一晚上几次？每次多久？”

    蒲斯沅：“反正比你多，比你时间长。”

    言锡：“？？？”

    歌琰听到这两人在通讯器里旁若无人地讨论他们夫妻的床.事，一边拿着匕首往里走，一边红着脸骂他们：“言锡你给我闭嘴，还有蒲斯沅，你能不能也别说了！”

    等到收队的时候，言锡童佳他们在旁边清点战俘，歌琰则拿着块干净的布靠在栏杆旁擦拭自己的匕首。

    蒲斯沅跟徐晟交代完后续的行动计划，大步朝她这边走过来。

    她抬眼看到他，想到自己今天又以比他少两个敌人的数量惜败，不满地冲他挥了挥手里的匕首：“今晚罚你睡客厅。”

    只要看到她，他一向冷漠的脸庞上就会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温柔。

    等他走到她面前，他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她的手里顺过了她的匕首，轻轻地塞回她的腰后。然后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角，低笑着说：“今天是圣诞节，我可不愿意睡客厅。”

    虽然他们俩站的离大部队有点儿远，但也不代表别人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歌琰脸皮薄，这时微红着脸瞥了他一眼：“蒲斯沅，作为Shadow的副局长，你能不能有 点儿认真工作的专业态度？”

    “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他低垂着眼看着她，专注而认真，“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他忽然拥住了自己。

    而后，有冰凉的触感落入了她的颈间。

    歌琰一怔，等他松开她后，她发现自己的颈间多了一条精美闪耀的项链，一看就做工不凡。

    项链上的挂坠是火焰形状的，正中间则刻着一个T字。

    T是他名字的首字母。

    Thanatos（死神）。

    代表着他。

    “圣诞快乐。”他的眼里有极致的温柔和热爱，“我的小火姑娘。”

    -

    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孟方言和祝静带着孟祁夕出门去圣诞集市。

    小祁夕虽然比同龄人成熟，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到了这种人多热闹的地方，眼睛就亮闪闪的，看到什么有趣的都想凑上去看两眼，玩一玩，尝一尝。

    像匹脱缰的小野马，祝静根本拉都拉不住他。

    “让他玩儿去吧。”

    孟方言牵着她的手，目光落在离他们几步远、正在人堆里头看人家玩儿玩偶射击看得目不转睛的孟祁夕，“我看着他，不会走丢的。”

    冬天天色暗得比较早，很快，落日的余晖就已经笼罩了整个伦敦。

    在圣诞集市里逛了一会儿后，祝静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孟方言从她的眼神就看出来她想尝尝前面一个铺子在卖的棉花糖。于是他这时让她站在原地看着儿子，自己走过去帮她买。

    孟祁夕此时在玩小型游艺设备，他坐着小火车，高兴地又叫又笑。

    她笑着朝儿子招了招手，而后回过头，就看到孟方言手里拿着一串粉色的棉花糖朝她走回来。

    夕阳的光晕落在他的肩头，将他英俊的面容衬得愈加耀眼夺目，也让周围经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去看他。

    祝静看着他朝自己越走越近，恍惚之中，想起了他们的过去。

    他们的第一个圣诞节，他在纷飞的大雪中决绝地离开了她的世界，告诉了她一个他不爱她的谎言。

    她曾以为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和他有所交集，可两年后，他却再次闯进了她的世界，这一次，他义无反顾地拥抱住了她。

    明知道他们的爱情会排在他守护这个世界之后，她依然坚定地选择了这样的人生。

    此后的五年，她一直都在守望着他的归来。

    那几年，她确实过得很辛苦，不仅要一个人照顾孟祁夕，还要因为他在外面出外勤而每天担惊受怕。只有每年的圣诞节，也就是孟祁夕的生日，他才一定会排除万难回到家里见她。

    但她从没有怨言。

    因为这个男人，是替她以及其他普通人抵御黑暗、让他们能够一直在光明下生活的英雄。

    也是她这一生收获的最大的荣耀。

    等他走到她面前时，她才恍然回过神。

    孟方言转了转手里的棉花糖，笑道：“你老公也不是第一天那么帅，你再这么看，我可要害羞了。”

    祝静忍俊不禁，想要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棉花糖。

    “等一下。”

    下一秒，就看到他的手往后缩了一下。

    他微低身子，将脸朝她凑过去。

    她弯着唇，亲了亲他的嘴角：“圣诞快乐。”

    所幸现在，他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再也不用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等待着大门被推开才能看到他的身影。

    也再也不用隔着手机电波，去看他的脸，去听他的声音。

    他就在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地方。

    “圣诞快乐。”孟方言似是感觉到了她刚刚在想什么，这时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说，“静静，我回来了。”

    我已经回来了。

    从此以后，我都会在你的身旁。

    直到我生命落幕的那一天，我都会坚定地热爱你。

    我就是你生命里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