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重甲都没有卸下来，却整颗心都只挂在她的身上。

    看着宇文彻仔细地给自己擦拭着手上的炭黑，云若欢弯着嘴角，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再过不了多久就要临盆了，也不知道她留在这个世界的日子，是不是只剩下这么一点光阴？

    她让人去找过道长和小银，却只是带回了一个锦囊，锦囊里头的字条，只写了四个字。

    缘分天定。

    看见那张字条，她心里便已经了然，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以区区人力去改变的。

    宇文彻在给云若欢擦完手后，便微微蹲下身，近近地看着她圆圆的肚子，不禁伸手小心翼翼地覆在那上面。

    “宝宝，爹爹回来了。”他轻声对着云若欢的肚子说着。

    宝宝是学云若欢叫的，虽然他并没有听说谁将孩子叫成宝宝，但既然是她喊，他便要与她同步。

    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间像个孩子一样蹲在自己身前，云若欢不禁一笑，说道：“你现在可是皇帝，难道不是该说‘父皇’吗？”

    她只是随意一说，倒不是真的在意这些称谓。

    宇文彻不以为然地缓缓起身，搀扶着她的手臂，说道：“你不也没自称‘母后’吗？”

    云若欢瞥了他一眼，别过头去，说道：“堂堂西秦皇帝，你学我做什么？”

    看着她一脸俏皮，宇文彻目光又软了几分，轻声说道：“你若是不想呆在这皇宫里，咱们可以寻一处地方闲云野鹤去，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去。”

    哪怕他从未在她面前说过这句话，但此话一出，便必是真心实意。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但相比起和她在一起，江山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