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头臊眉耷眼地在老伴身后将他们一家送出口，临了还是不忘问了一句：“二和，彩电明天真能见上？”

    李二和有些哭笑不得，真是小小孩、老小孩……

    没办法只得再次做了保证，又解释了一番，直到老头满意，这才带着老婆、孩子离开。

    “饿了吧，我们下馆去！”

    在李二和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带秦雨去过一吹饭店。

    倒是和那些酒肉朋友，没事就往彭州那几家有名的饭店跑。

    花的却都是秦雨的工资，往往秦雨工资发下来没几天，就被李二和喝光、吃光。

    “我要吃包子，小明说，饭店的包子可好吃了，一咬全是肉……”

    桐桐毕竟是孩子，哭得快、高兴得也快，脸上的眼泪还没干，一听下饭馆小嘴已经乐开花了。

    八十年代，去饭店吃饭，是一件很奢侈的事，绝对的高消费。

    尽管当时一盘锅包肉不到二元钱，被称为国菜的一个尖椒干豆腐几毛钱。

    “下啥馆子，想吃包子，妈明天买肉给你包……”

    秦雨不是不想下馆子，她是心疼钱。

    虽说李二和赚点钱了，可她想多攒点，好早点从简子楼搬出去。

    筒子楼她是住得够够的，连个厨房都没有，每次做饭都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桐桐一听没包子，小嘴又扁了……

    “咱不听你妈的，走，爸爸带你吃包子去！”

    李二和抱过桐桐，无比温柔看着秦雨：“走吧，老婆，就算攒钱也不差这一顿，孩子想吃！”

    突然间的甜言蜜语，都快把秦雨的心融化了，早就忘了拒绝了，红着脸点了点头。

    彭州人吃包子，做有名的要属火车站附近的南汇宾，这个时间段已经过了饭口，人并不是很多。

    只有三、四桌，其中一桌坐着四个戴着蛤蟆镜的年轻人，好像喝多了，吵吵吧火声音极大。

    蛤蟆镜的标都在，不用问肯定是李二和拿回来的那批货！

    还有一桌坐着两个男的，也喝酒，桌子上放着一把磨尖的车辐条。

    看到这情况，秦雨就想走，小声：“太闹了，我们还是回家吃吧！”

    “回家哪来的包子吃？”

    李二和拉着秦雨找了张靠里的桌子坐下。

    连喊了几声，服务员才极不意愿地走了过来，这是国营饭店，服务员自然就牛。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吃皇粮的！

    李二和早就习惯了，刚点了一个锅包肉、一个尖椒干豆腐、秦雨就说够了，好说歹说又点了一个炖四白，算是两菜一汤，主食两屉包子。

    按着秦雨的意思，包子就要一屉，紧着桐桐和李二和吃，她来碗米饭或者面条就行。

    李二和那里会同意，告诉秦雨，她不吃，他也不吃，最后没办法秦雨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