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说那张本枝十几天前害了你们的人,可有此事?”
曹江一听,双目泛红:“那还有假,那狗日的突袭我边联机关,抓了赵镈书记一行,待我得讯率部赶来时,赵书记已被他们丧心病狂的活埋在九女山下。三十多人哪,狗日的跟小鬼子一样狠!”
“啪!”张桓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小木桌经不起他奋力一击,“哗啦”一声散了架。外面警卫听得响声,急进来看时,却听张桓怒道:“这狗贼,简直是助纣为虐,不杀不足平民愤。”
当夜,张桓带上两个小队出发,在曹江找的向导引路下,直向九女山摸来。
这是冬天,夜风非常彻骨,九女山上,国民党鲁苏战区第五十一军386团驻地,张本枝正与于大川王洪九侯德俊等喝酒猜拳。
“团座,听说那共党从独立师哪里去借了一枝兵来,想找团座的晦气,团座可得当心哪!”侯德俊为张本枝斟上一个满杯,讨好地说。
这次银厂发难,摧毁了共党鲁南的重要首脑机关,张本枝可被上峰着实嘉奖了一番,大洋十万元,听说不久官职也会上升,此时心里边得意着咧。听了侯德俊的话,张本枝满不在乎地说:“怕个球,那共产党抗日倒不出力,抢兵源争补给倒很起劲儿,着实可恶,何况,限共灭共可是蒋委员长的赦令,老子是奉令行事,他姓曹的能把我鸟咬掉!”
一旁的王洪九喝得坦胸露怀的,抓起一块大肉狼嚼几口咽下,含糊嚷道:“那曹江来了也有十来天了,他也没把老子们咋样啊。”一屋子狗东西哄然大笑。
于大川嘿嘿笑说:“那曹江像一只急疯了的狗一样,总想找我们报仇,都是王司令四处策应,让那小子找不到机会。王司令其功不小哇,来,来,满上满上。”
九女山下,张桓率领二十四名队员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一到外围,就发现了顽军的游动哨,张桓手一摆,全队立即静息下来,有的就像一棵树,有的就像一蓬草,夜里似乎什么都没有,耐冬的虫子依然唧唧嘶叫。张桓屏气宁神,于那沉沉的夜间捕捉任何一点可疑的声息。足足半小时,他方才动了,凑近几个队员,借着微弱的夜光用手势分配了任务,二十米,六点方向,敌人暗哨一名;三十五米,11点钟方向,暗哨两名,四十米,两点方向之树上,敌暗哨一名,------,数个人影无声离去。张桓身形一晃,已隐入黑暗之中。
这于学忠部在山东坚持敌后抗战,于夜战等也有专门的训练,至于排班布哨也是非常到位,明暗兼顾多点潜伏,普通人等很难靠近而不被发觉,只是他们今夜遇到的不是普通人。张桓等对明哨先不管他,一个个如蛇如鼠般在树林间游动。
长时期的平安无事,张本枝的暗哨不免有些懈怠,虽在哨位,可是没能提起多大的精神,不少人都使劲儿的裹紧棉衣,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打架。
一名暗哨刚想动一动换一个舒服的姿势,猛觉有点什么不对,他想转头看看,突感嘴巴被一大手捂住,跟着脖子被大力一扭立马失去知觉。张桓蛇滑而行,至一树下时,突地扬手一甩,树上一人跟着坠下,张桓探手接住,轻放地上,顺手抽出那插在咽喉上的袖箭。嘴里随即发出一种虫子的叫声,不多时,应和声相继传来,那些游动哨却这些却丝毫没有注意。
山上的寺庙里,门口的两个卫兵在警惕地注视着外面,里面长官们吃喝得欢,似乎也没对他们有什么影响,突然“喵”的一声,有只猫从门前跑过,把个卫兵吓了一跳,待其细看时,又一只猫又跑了过去。“妈的,还是冬天,干嘛就叫春了呢?”一个卫兵笑着说。“棒子,你娘的在冬天就不做那事儿了。”另一人取笑他。
那绰号棒子的正要回击,却惊讶地看到同伴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而从门口灯笼那映出的亮光中,同伴眼中也露出了惊恐之色,跟着感到自己的喉下一凉,意识就开始涣散,瘪犊子的,俺的一句很有创意话还没说出来呢。
“鬼子,咱要打,共匪,咱更要打!”屋内,张本枝的舌头有点大了,说话异常的冲起来。“共匪可比鬼子好打,咱就先打好打的,打完了,咱再找小鬼子掐去。”
“你他妈的倒是同小鬼子穿的是一条裤子呀。”一个声音飘了进来。
“那又怎么样?”张本枝顺口答道,“什么,是谁说话?”这家伙敢骂他,妈的酒喝多了吧。
门开风来,一个人影似乎被风吹进来一样,全身连脸上都是漆黑,只两只眼珠在灯光中黑亮黑亮的。只听他冷冷低声道:是老子说的,咋样?
“混帐,什么人?”张本枝酒醒了一大半,一探手便去摸枪,却见亮光一闪,张本枝感觉生凉,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一柄小刀给穿了。他立马意识不对,跟着一脚踢出,全身借力往后就窜,张桓哪容他逃跑,左脚用力蹬地,右脚借力在柱子上一点,全身凌空飞起,如大鸟一般向张本枝掠了过去。跟着门外闪进数条人影,各向座中客扑去。
那王洪九悍匪出身,手上倒有几发蛮力,见瞬间事情有变,想都没想往地上一蜷,翻滚着向角门跑去,但他快,有人比他还快,王洪九没跑两步,就一头撞到了一黑衣人身上,急忙一?踢出,那人一矮身,右手简简单单一记直拳,将王洪九近两百的身体打得倒飞三尺。刚刚落地,又被一脚狠狠踹在腰眼上,一声嚎叫,晕死过去。
“你们,倒底是什么人?”张本枝戎马多年,还没见过如此强悍的作战人员,他心里想,是不是碰上日本的忍者了。
“老子是有良心的中国人。”张桓冷笑,“你狗日的鬼子不打,专朝抗日志士举刀,还配叫中国军人。”
一听是中国人,张本枝胆子就熊了,“你们好大胆,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国军,难道你们想破坏统一战线。”他想一定是曹江的人马,但共产党对统一战线可看得紧,用这帽子扣他,多半十拿九稳。
“老子是什么人,你管不着,反正你杀抗日人士这一点是不可饶恕的。拿下!”
两名队员疾奔过来,张本枝还待反抗,听得咔嚓两声,他的左右臂都被御了下来,痛得他顿时昏死过去。
天亮时山下出现了八路军,值星官也发现了暗哨被摸掉,急急跑来报告请示,可进来时却发现张本枝于大川等全都瘫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侯德俊脖子被扭了个方向,嘴角噙,已死硬梆梆的了,王洪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死活。一个脸上花里胡哨的人冷冷地朝他喝道:“去通知你们连上军官,全到这里集中。”
值星官不知所措,此时张本枝艰难睁眼对他说道:“他们是八路军,你去通知吧!”他心里还在想,你八路军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但张桓冷眼看他,就如看一个死人,张本枝和他对上目光,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噤。
不久曹江上来,对张桓赞不绝口:“张大队,厉害呀!”
张桓昂昂头:“这就是张本枝,都问清楚了,是那家伙告的密。”他示意倒在地上的侯德俊。“还有向个狗东西在下面村子里。老兄,这个咋办?”他指向张本枝。
曹江狠狠地盯着张本枝,似乎要吃他的肉一样,但过了良久,他又泄气地说:“交给上级处理吧!”
张本枝闻言,不顾双臂痛彻入骨,竟得意地大笑起来,只是笑得不似人声。张桓也跟着大笑:“曹团长处理为难,兄弟理解,这事儿就让我来处理吧,穿山甲,带他到烈士遇难处去。”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国家军人,我要上告。”张本枝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歇斯底里大叫起来。于大川等也都鬼叫,只王洪九故作硬气,闭目不言。
“像你们这种东西,杀自己的同胞,还配称军人。拉下去,血祭英烈。”张桓冷冷说道。 张本枝等顿时如杀猪般地哭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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