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前脚刚走,苏安淮就立刻叫来菊春,让她去梨霜院看看苏梨,还把自己珍藏的金疮药送了过去。
菊春拿着金疮药出现在梨霜院门口,红泥一下便认出了她,因先前她帮过忙,梨霜院的人对她都还不错。
见到苏容渊,菊春不慌不忙地行礼,把金疮药交给他道:“老太爷,这是老爷让我送过来给三小姐的。”
苏容渊扫了一眼本想让她直接扔了,可看见白瓷瓶还是没舍得。
收下金疮药,他看向菊春:“那逆子现在何处?”
“老爷还在祠堂跪着,方才奴婢去的时候看见老爷身后有血迹,还有扔在地上的藤条。”菊春如实相告。
“下去吧。”苏容渊握着白瓷瓶,阴沉的眼眸盯着菊春离开,许久才收回来。
他打开白瓷瓶,挑出一点闻了闻,的确是军营特用的金疮药,这是当初他们南征时当地医师教他们调制的,对于腐败溃烂的伤口有奇效。
不过反应也很大,初次上药时会疼痛难忍,寻常人没有毅力根本撑不了多久。
把药瓶交给红泥,苏容渊交代等他回来再上药,接着便出了梨霜院,在将军府绕了一大圈,许久才回来。
苏容渊临走前苏梨还睡着,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隔着纱幔,他把金疮药的反应说给苏梨听,让苏梨自己决定。
“红泥,给我上药。”苏梨想都没想,听说效果便直接吩咐下去,想提前体验一下这药的效果,省得寿宴当日出麻烦。
雪白的药粉撒在苏梨皮开肉绽的后背上,不多时便滋滋啦啦冒出些许白烟,吓得绿蚁赶忙催促红泥收回药粉。
苏梨早就痛得叫不出声来,连让她们继续都说不出话,只能靠苏容渊吩咐:“这是金蟾粉对伤口的反应,不用管,继续上药。”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见小姐点点头,只能狠心继续洒药粉。上完一遍药,苏梨差点疼晕过去。
满背都是针刺一般的疼痛,苏梨要紧牙关才没喊出声来。
一层纱幔挡着,苏梨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形,但能清楚地听到孙伯的声音。
“孙伯,你去哪儿了?”她使劲浑身力气吐出这句话,吸引两个老头儿的注意。
“我去跟踪苏老夫人了。”孙伯无奈挑眉,这可不是他想做的,而是坐在他面前的这位苏家老太爷吩咐的。
“多谢你了。还得劳烦你再去盯着苏安淮,看看那逆子想闹出什么幺蛾子。”苏容渊三言两语将孙伯打发走,就连红泥和绿蚁也都被他打发去给苏梨买药了,整个梨霜院就只有他二人。
“那老婆子去找李元烛了,有宣武侯府出手,苏玉暖不会被关太久。”
“无妨,她不可能出事的。”想到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苏梨接受得心平气和。
苏玉暖就是有本事化险为夷,就是会有人不管不顾地去救她,像话本里的女人,被所有人捧在手心。
但是没关系,她也有把她放在心上的人,无论是红泥绿蚁,还是祖父和孙伯,抑或是谢临川。
宣武侯府,听到那句话的李元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露出森森笑意盯着人来,半晌装作不知:“老夫不明白将军的意思。”
但苏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冷静地盯着他,不屑道:“苏梨并非苏家亲生。这样说侯爷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