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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夫过来的时候,苏绾卿已经荏弱的躺在床上,脸色也不复先前那般惨白!
“唉!”那名老大夫为苏绾卿诊完脉后,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似不能理解似得,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
见大夫如此,桂嬷嬷心头一沉,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暗道:四小姐莫不是当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成?
其实,在桂嬷嬷的心里,隐隐的还有更深一层的担忧!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海棠见状,脸色也是一白,随着老大夫的面部表情变化,一颗心被高高提起,有心插嘴多问一句,却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结果,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
那边,红岱将耳房内的浴桶及血迹收拾干净之后,一出耳房,见大家凝眉深思,气氛凝重,不由心下忐忑,又见大夫长吁短叹,似乎无救的样子,忙收了步伐,身子一避,躲进帘子后面,侧耳倾听,眼睛还不时的滴溜溜的转动着,却不知她的心里又在盘算什么!
“烦请大夫如实相告,不知这位姑娘是何症状,缘何呕血不止?莫不是受了什么外力所致?”那名领头的士兵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边,苏绾卿闻言心头一颤,紧接着眉头微微凝起,不觉间,脸上亦然带了不悦,叱道:“不知将军此话怎讲?可是在质疑民女?”
那名兵卫心里嗤笑,根本未将苏绾卿看见你眼里,手持刀柄,正气凛然的回道:“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姑娘多想了!”
苏绾卿目光咄咄,隔空与那名兵卫的目光相遇,一个锐利而清冽,一个森寒而凌厉,两相碰撞,在空中展开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
相较于兵卫身上展露出来的腾腾杀气,苏绾卿曾经做鬼数年,那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的阴寒,与兵卫身上那饮了鲜血才能展露出来的气势,竟也不遑多让!
那名兵卫不由心惊,这小姑娘看上去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纪,竟不惧他!不仅如此,且还敢与他对视这般之久。须知道,像他们这种上过战场的兵丁,身上的杀气,那可是收割人命一点一点积攒出来的,即便是一位七尺的壮汉见了,也会生出胆寒之意,可是,他从这位姑娘的眼底,却未看见半分惧意。
真是不知者无谓,还是仗着顾贵妃的身份……
苏绾卿忽的收回目光,看似示弱,可是,吐出来的话语却又步步紧逼,只听她道:“将军是在讽嘲民女眼界窄小,没有见识吗?
将军先是以搜查朝廷重犯的名义,擅闯官家亲眷寝居;后又质疑本小姐与匪徒勾结;如今,见本小姐旧伤不愈,又出言引导大夫,莫不是还想给本小姐ancha一个与匪徒分赃不均,起了争执,最后不敌,复被匪徒重伤……
可将军有没有想过,你此举看在外人眼里,会给民女带来怎样的后果?又将置民女的性命于何地?莫不是真要逼死民女不成?
民女自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初次独自出门,为家母上香祈福,我们无冤无仇,却没想到……”遭此横祸!说到这里,苏绾卿呜咽的缀泣起来,一副在也说不下去的样子。
真当本小姐是小孩儿呢?一句‘例行公事’便想打发?这般争锋相对,自己一个内宅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与你有何冤仇,说到底,怕是此人将要借此事,把矛头牵引到顾贵妃的身上去吧?
莫不是,这支军队的背后,与后宫的某位亦有牵连不成?苏绾卿暗暗惊疑道。
听着苏绾卿的指控,那名兵卫脸色瞬间变得铁黑,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果然不假!
苏绾卿看似一连串不经意的指控,却恰到好处的将兵卫掩藏在心底的意图一一剖析分解,彻底扯掉那层遮羞布,将他的心思昭然抬摆到明面上来;然后又自哀自怜,隐晦的点出自己受害者的身份,却又以一副被吓坏的样子收场,到最后,大家的目光受她引导,成功的转移注意力,忽略她先前周身展露出来的那股强势,逐渐的把众人的目光放到兵卫仗着权柄欺凌恐吓官家亲眷上面来。
那名兵卫显然也是看出了苏绾卿的意图,所以,脸色才会变得铁黑而难堪。
好一个伶牙俐齿!那名兵卫暗暗握拳,随即又缓缓松开,不虞道:“末将也是奉命行事,冒犯之处,姑娘大人大量,烦请配合!同时,亦请姑娘放心,是非曲直,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自会给姑娘一个公道。”
“不知大夫诊断结果如何,还请如实相告!”那为首的兵卫不在去看苏绾卿变得难看的脸色,直截了当的问道。
见心思被人戳破,苏绾卿倒也不恼,耳房内的血腥味太过浓重,不是吐几口血就能掩饰过去的。更何况,她也没有打算就此欺瞒过去。只是,那大夫……
想到这里,苏绾卿的心里不由添了一层隐忧。
“这……”那大夫似乎略有犹豫。
见此,苏绾卿心中一沉,脸色霎时变得难堪起来。到底被诊断出来了吗?
那为首的兵卫斜睨苏绾卿一眼,将苏绾卿的紧张看进眼里,不由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来,然后对着大夫保证道:“烦请大夫如实相告!您放心,我们这些兵卫也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会保你无恙!”
这话可不仅仅的引诱那么简单了,隐隐的,还带了一些胁迫的意味。
大夫眼底不由浮起一丝不虞,长袖一甩,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夫为人看诊,乃是人之常情,在天经地义不过的!将军既看不上老朽的医术,又何须派人去请老朽过来为人治病?”
那老大夫怒了,倘若换个稍稍势力一些,又心思通透的大夫,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势必都会随着士兵的话说下去,给那兵卫一个满意的答复;可是,他们运气不好,却偏偏碰上了一个脾气犟强的。
倘若放在平时,他自不会弄虚作假;可是,见他们步步紧逼,却只为逼迫人家一个少女,隐隐的,老大夫也不敢那么痛快的就把诊断的结果说出来。
“说那么多作甚?既如此,大夫直接将姑娘的病症说出来才是,你如此行为推诿,是想妨碍军务吗?”其中一名士兵似乎也有些怒了,大掌紧紧的握住刀柄,目露凶光的威胁道。
闻言,老大夫面色涨得通红,好似气急,却又迫于形势,不得不将怒意给强压下去。
“还不快说!在这么墨迹,小心爷把你脑袋给切下来。”另外一名虬髯大汉目露不耐的威胁道。
老大夫写药方的手略是一颤,老脸憋得通红,却又不得不在那些兵卫们的淫威下屈服,颤颤巍巍的道:“你,你……,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格老子的,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权把大爷的话当做耳边风了是吧!”那虬髯大汉显然没啥耐性,拧起那大夫,如同拧小鸡儿般,一只手将他高高的举了起来,然后重重一甩,老者瞬间被他扔出老远。
“啊!”躲在帘子后面的红岱见这情景,顿时被吓得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