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一丝丝淡薄的,却又索绕心头却挥之不散的猜忌,使得满头银霜的老者不顾病痛缠身,不顾顾家舅舅、舅母的阻拦,愣是强撑一口气,派心腹前往凉州,查探外孙女真正的死因,甚至不惜请来仵作,强势的将苏绾卿掘墓开棺,却哪知……,东窗事发,檀木棺里除了几件女子平日里穿用的首饰衣物等陪葬之物外,那本该躺在棺木里的人,却是不翼而飞。
待老夫人得知消息后,想到自己的外孙女遇害后竟是落得尸骨无存的地步,一时雪上加霜,使得老夫人愣是没缓过劲儿来,当场就吐血昏迷过去。
事后,老夫人不惧薛崇宁正四品的官职,仅凭着一届商贾之身,对其质问,讨要说法。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面对老夫人咄咄之势,薛崇宁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可是,就在这时,赵蔷薇却从幕后站了出来,一副义愤填膺却又鄙夷不屑,不愿宣之于口的姿态,扭曲事实,颠倒黑白,直指顾、苏两家家风不正,行事不端,才会教出苏绾卿那种携子抛夫、与人淫奔的女子。
经过赵蔷薇的洗白,事情瞬间发身质的转变,使得薛从宁立时从弑妻杀子、十恶不赦的罪人,转变为妻子与人淫奔,还被带走了唯一嫡子的受害人。
那欲说不说的姿态,更是将一个被妻子戴了绿帽子,却碍于身为男人的尊严,不得不吞下苦果,为妻子大肆举办丧事,以此来遮掩的姿态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件事当时曾轰动一时,引来不少流言蜚语。
那时的苏绾卿只恨自己只是一缕鬼魂,虽恨不能将其剥皮拆骨,撕了那对狗男女的伪善面孔,却碍于人鬼殊途,根本不能奈他们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外祖母因为此事,郁积于胸,加重病情,身体愈发沉珂。
不过,当时的顾家既然能够以一商贾之身立身于朝廷,且还荣宠不衰,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打倒的?
而顾老夫人,更是见证了顾家从一个普通的商贾富户,一路演变到如今的繁华尊荣,这样的她,什么样的坎坷挫折没有经历过?又岂会相信自己那位早殇的女儿遗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会是哪种不堪的人?
所以,在明知外孙女或许早已遇害,却又苦于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顾老夫人也没手软。在事情沉寂了几年之后,就在薛从宁以及赵蔷薇就要忘记此事的时候,顾老夫人出手了。
不出手则已,在商场上跟着顾老爷子见惯了风浪的顾老夫人,一出手,便是颠覆性的毁灭。直接吩咐顾家舅舅,买通山贼匪徒,在薛从宁回京述职的路上,直接将其捕杀。为外孙女报仇。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也许是恶行昭昭的薛崇宁气数未尽,那时被山贼围捕的薛崇宁一众人等,除了薛从宁外,竟是无一生还。但是,薛从宁虽然侥幸留的命在,但是,弑妻杀子的罪孽实在太过深重,许是连老天都看不过眼,薛从宁虽然从歹徒的手底下逃了出来,但是,却因为坏了子孙根,那物件虽然幸存胯下,实际上却与太监无异。
从此之后,别说想要孩子,就连房事……,也是无能。
而后院里那些妾生的庶女,因为赵蔷薇的妒忌,死伤不记,竟是无一存活。其真相背后,何尝又没有顾家老夫人的推波助澜?
“老夫人,您看老奴把谁给您带来了!”就在苏绾卿兀自沉浸在过往那些不堪的回忆的时候,顾管家那满是激动的嗓音陡地打断了她那逐渐飘远的思绪。
今日的顾老夫人,上身穿石青缎紫糕皮对襟褂子,下身着暗红色绣宝相花马面襕裙,额头还带着一抹缠枝儿海棠金镶玉的抹额,满头发丝,华发丛生,银黑相错,正满脸笑意的与下首的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说着什么。骤然听闻顾管家满含激动的话语,满堂的欢声笑语陡然因为苏绾卿的到来而变得凝滞起来。
就在这时,苏绾卿的思绪也被带回,不由抬眸望去,正好看到顾老夫人扭头朝门口的方向看来,当顾老夫人的目光落在苏绾卿的身上之后,那满脸的笑意陡地凝固在脸上,一时间,唇角嗫嚅,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苏绾卿,也未好到那里去。本以为再次见到外祖母,心里或多或少,只会更加高兴,却哪知,当她目光触及到顾老夫人两鬓丛生的华发之后,却不自觉的忆起自己死后的场景。
娘家不闻不问,却唯有这位垂垂老矣,受病痛折磨,却又被自己刻意疏远的老人肯为自己出头,念及此,苏绾卿的心头不期然的益处一股难言的酸楚,及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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