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发呆，思考，回忆……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只是手机一下子响起来，寂静的夜里，这样突兀的响声让她浑身一个激灵。

    屏幕上显示的是秦默的来电，时间是十二点整。

    她楞了几秒才按下接听键，

    “桑桑，生日快乐！”秦默的声音温润如玉，在这样孤独的雨夜里带着别样的深沉，仿佛有一股暖流从远方传过来，让莫桑冰冷的心稍稍有些温暖起来。

    她沉默了很久，秦默也不说话，电话里的气息静静流淌，莫桑闭上眼，微微的叹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秦默静静的问道。

    黑暗里莫桑一阵苦笑，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了秦默，他总是一眼看穿她，就连她的沉默他都可以明白。

    可是为什么洛北辰不能，他从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因为一直以来在这场婚姻里卑躬屈膝的人是她，

    是她爱的太卑微，所以他可以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高兴的时候就宠着她，不高兴的时候就对她不管不顾，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他什么时候才可以成熟一点，也让她好好的依靠一下。

    莫桑的眼底泛着水光，却忍住哽咽问道：“秦默，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电话那头，秦默不由得皱起了眉，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现在他更加肯定，

    但是他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很认真的开始回答她的问题：“以前的你很快乐，很活泼，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做不开心的事！”

    莫桑听他说着，闭上眼，两行泪无声滑落，原来这些年她失去的不只是青春，记忆，至亲的人，还有那个最初的自己。

    可是她到底得到了什么，小小的希冀中总是带着令人绝望的痛。

    秦默说完并不见莫桑有任何回应，但是他知道她在听，

    “桑桑，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吗，我在国外有个医生朋友，如果你想要记起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也许到时候你会发现一切都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也许你根本没必要执着下去……”

    秦默平静的说着，一如他平时温淡的口气，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心已经出了汗，心里更是乱了节奏，他只在等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莫桑听他说完，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伤心大哭的孩子突然得到一个聊以慰藉的许诺，而且这个给她许诺的人一直是她信任的朋友，他陪在她身边告诉她，原来生活并不是这么糟糕，还是有所期待的。

    后来，莫桑不知怎的就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手里一直握着电话，电话那头还有一个一直等着她答复的男人。

    秦默站在卧室的窗前，手里点了一支烟，另一只手一直握着手机，电话里传来莫桑均匀的呼吸声，他盯着窗户玻璃上一明一灭的光亮，还有自己模糊不清的轮廓，那双深沉的眼睛也如黑夜般变得深不可测。

    第二天早上，莫桑把莫杰送去了学校，一路上她叮嘱了他很多话，叫他什么也不要多想，只管好好学习。

    最近她帮他申请了很多国外的大学，相信要不了不久就会有回应了。

    对于她唠叨的嘱咐，莫杰都是一概点头，除了是为了让莫桑放心，更重要的是因为这是一种爱，他很珍惜。

    出了学校，莫桑并没有回别墅，而是去了医院，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想过了，人是在她那里出的事，不管怎么样她都该去看看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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