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熙温柔地唤着孩子,同时跟穆呈禹递眼色示意。
萱宝贝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小手手,但也乖乖地跟陆雨欣进去卫生间,她不知道身后的大人有多紧张。
萱宝贝被支开,任熙立刻按捺不住了。
“穆呈禹,你别吓到萱宝贝,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你是……你是……”
“任熙,你这些年把骗术和演技都练到极致,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那么久,现在还想继续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吗?”
穆呈禹这字字如霜雪冷冽,说得任熙一时语塞。
“怎么不说话了?你把孩子藏了五年,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鑫宝和萱宝的身世,你还打算瞒多久?”
穆呈禹冷漠的眼神中含着阴沉和怒气,幽深的瞳眸燃烧着灼烫的火焰,像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甄珂不忍见任熙被质问,一步跨过去,站在了穆呈禹和任熙中间。
“表叔,这件事不是任熙的错,她也是受害者。”
“她是受害者,那小恒呢?小恒天天在盼着妈妈,没想到自己早就见过妈妈了,只是这个妈妈不但骗术高明,还格外狠心。”
……
句句诛心,穆呈禹的话就像钝器割着任熙,心如刀绞。
“够了,穆呈禹,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逼我离婚的吗?那个时候你眼里只有任素薇,我想跟你解释关于我怀孕的事,可你给我机会了吗?你以为我怀的是孽种,我也不想横在你和任素薇中间,我离开之后去乡下生孩子,我有什么错?”
任熙浑身都在颤抖,是气愤也是激动,是压抑在心头多年的伤痛在这一刻都涌了出来。
红肿的眼眶里包裹着泪水,却还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哭出来。
那些以为旧了的伤口,被人硬生生撕开,才发现依然浸着血,原来从没愈合过啊,是融到骨髓里的,是怎么说也说不完的苦楚,是蛰伏的毒蝎,被牵动就会带来噬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