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扬起头蹭了蹭惊年的手掌,对着千歌吐了吐舌头。
千歌一笑,拈起一粒白子,看似随手一扔:“阿年,你有心事?怎么心不在焉的?”
落下一子:“无事。”将小猫放到地上,“小白,你去挑一盏来。”
“嗯。”某猫便屁颠屁颠地抓灯笼去了。
白子落下,千歌笑道:“莫不是心疼你这美酒?”
“酒再酿便是。”
“那可是为了阿凉的事?”
“不是。”
“除此之外,我可想不到还有何事让你如此烦心。不能与我说吗?”
放一颗棋子:“不必问。”
压下心中隐隐的怒火,一笑,道:“你既无法护她周全,这一世,我便不会放手了,阿年。”
惊年意味深长地看着,半晌才道:“我对那个替身没兴趣。”
“你呀。”美酒缓缓注入酒杯,在月光下像是洒满银屑的河,“难道糊涂啊。”举起酒盏,突然传来一阵灵力的波动掀翻了石桌,清酒尽数倾入领口。千歌咬了咬牙,捏碎玉杯,大吼一声,“赔本君的酒来!”
小猫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
惊年也不禁轻笑一声。挥袖,石桌瞬间复原,摘下一片桃叶幻化为盏。抬手,酒壶倾斜缓缓注满酒杯:“请。”
翘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阿年不担心吗?失落的神器雪霁,看来对方很强哦。”
“无妨。若是连这种小角色都应付不了,那本尊要他们何用?”
千歌突然凑近。惊年看着猛然放大的俊脸,心中一慌,身子本能地后倾,却不想失了重心向地面倒去。还未惊呼出声,便被那人抓住了手腕,一勾唇角,活脱脱一调戏良家女子的无赖。
惊年翻了一个白眼:“幼稚!”
“我还是想离你近一些,好看清楚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些什么。”
惊年抽回手,问:“你看清楚了吗?”
摇头:“还没有,不过,我想会懂的。”
惊年笑了笑,落子:“你输了。”
千歌看一眼棋局,连忙摆手道:“不算、不算,我……”
惊年打断他,沉沉道:“落子无悔,千歌。”站起身,“不管你愿或不愿,输了便是输了。”
千歌看着他那紫色的瞳孔,波澜不惊,如死海一片,心突然就慢慢、慢慢,沉了下去,沉了下去……就好像眼前这个人,在下一秒便会消失不见、影踪莫问。
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安,甚至有些恐慌。
他不禁起身抓住了惊年的衣袖,刚想开口,便听见那人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