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男人刻板无情的声音完全不给人商榷的余地:“丁小姐,你如果不能在约定好的时间凑齐赔偿金,我只能把吴匡送交警察,他造假已让我老板损失惨重,根本无法跟海外客户交代,肯与你私下解决,只是念在他是谢子德大师的弟子,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我们老板不会手下留情。丁小姐,我的老板耐性有限,希望你好自为之,再见。”
“喂,喂……”
那边迅速挂了电话,丁冬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盲音,一时茫然不知所措,她望着窗外无声叹气,她不过是24岁的年纪,别人还在无忧无虑挥霍青春,她却要无端承受这些。
丁冬眼睛干涩,欲哭无泪。
跟盛匡是在他老师谢子德的画展上认识的,丁冬和同学逛街遇到大雨,只好躲进市中心的美术馆,为了打发无聊的躲雨时间,买票进去参观画展,她们在一张大海画前伫足很久,吴匡走了上来,热情为她们当起了解说员,讲解时望着她的融融笑脸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丁冬原以为吴匡是个对谁都热情洋溢的艺术家,可他却对她反复强调,他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情有独钟,仿佛被爱神丘比特之箭击中,只觉得这一刻错过他会抱憾终身,所以才会鼓起勇气上前冒昧搭讪,天知道他当时多怕遭到她的白眼。
丁冬被他的成熟体贴打动,尽管他后来坦白自己离异还有个儿子,丁冬还是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和他在一起,心中满是对于未来生活的向往。
她欲哭无泪,明明幸福已经那么近了,可为什么会看到一条长长的深渊横亘在她的幸福前面,她拼尽力气跨过这条深渊,可这又何其难?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下午去幼儿园接麦麦,丁冬又迟了,小家伙又有些不高兴,嘴巴任性地翘着,问他什么也不搭理。
带着小家伙去吃了他最爱吃的冰激凌,小朋友终于露出开心童颜,还狠狠地敲了她一顿,丁冬心里虽然肉疼,可看他吃得那么心满意足,露出的笑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顿时也就不再心疼钱包。
晚上的风吹在脸上非常舒服,混乱的思维也得到了释放,丁冬干脆牵着麦麦走回家,小朋友并没有反对,似乎也很享受这样牵着大人东看西看的短暂时光。
“冬冬,爸爸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会在我生日那天回来吗?”
丁冬犹豫了一下,一个月后就是小朋友的六岁生日,那个时候,匡哥应该能出来吧?
“我也不知道,也许会赶得回来吧。你爸爸很忙呢,他要去很多地方办画展,让更多的人喜欢他,也赚更多的钱,这样不是很好吗?”
小朋友耷拉着脑袋,“可是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他不想我吗?”
“他想你啊……”丁冬用了一个很没有说服力的借口,“只不过他去的地方没有电话,嗯……他办画展的地方是个海岛,所以没有办法联系我们。”
“哦。”小朋友精神低落,没有继续追问,丁冬稍稍松了口气。
两人慢悠悠走到住的小巷,却见一辆豪华银色跑车显眼地停在巷口,这种破落小巷平常是极少有这样高级的车出现的,丁冬只是多瞧了一眼,就见车门打开,一双媲美模特的修长美腿从车里跨了出来,十厘米的高跟鞋稳稳踩在肮脏的泥水地上,就像电影里出现的那样,美腿的主人也是艳丽非常,昂贵的裙装,奢华的包,精致的容颜,美人与车是那么的完美养眼,只是唯一不对的是地点。
他们不该出现在这里。
丁冬作为一个摄影记者,出于爱美的本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方,本想擦肩而过,可美丽女郎却摘下墨镜朝她看过来,勾魂大眼富有深意地凝着她看,嘴边甚至噙着似有所无的微笑,带着揣测,也不说话,丁冬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又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低头倏然一笑,自言自语古怪地嘀咕着什么,再抬起头来就笑着问。“丁冬小姐吗?”
丁冬讶异地回头,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女人很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在小巷深处又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并且对方还知道她的名字,她面带犹豫地问,“你是?”
“果然很健忘呢。”美丽女郎风情妖娆地笑了笑,挑了挑秀眉朝她走了过来,“我们前一晚才见过。”
前一晚,冷峻的男人,高贵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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