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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了?冷吗?”程昱清手足无措, 不知为何, 虽说林泽与简希同样是男性, 但他内心总觉得眼前的年轻影帝, 需要人保护。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 没有可脱的衣服了。
忽然洗手间里传出一丝抽泣声。
但哭泣的人仿佛在压抑, 只泄了一声便停住。
程昱清侧头上前想瞧瞧, 这一看不得了,垂下头的简希脸上满是泪痕。
他的力气太用力,以致于扶住洗手池边沿的指尖微微泛白,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颤抖。
“我获第一个奖项那年不到二十岁,”讲出的话中带着明显的鼻腔音,简希吸了一下鼻子, “领奖的那天晚宴上, UI公司的崔旭太社长给了我一张房卡。”
仿佛无法直面这些阴暗的过去,他把垂下的头压得更低。
程昱清微微睁大眼睛, 那就是……潜丨规则?
不想讲到这儿简希忽然笑出了声, 他抬起头直视着眼前镜子里的自己, 却在看到自己那张脸时缓缓收住笑, 过了十几秒才面无表情地开口:“程少, 是不是这长相在你们这类人中很吃香?”
“我没那个意思啊!我不是……”话还没讲完, 程昱清就被镜子里的那道目光威逼得闭上了嘴。
简希从镜子里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满是水光,盯着人一眨不眨:“那你把我当什么?可以满足你乐趣而呼之即来的玩具吗?可以有了兴致就不顾他人感受逗弄一番的宠物吗?!”
最后一句他抬高声音, 带着一声嘶喊, 因为太激动,讲这些话时,他上眼帘不停地颤抖,换用口呼吸,胸膛快速地起伏。
“这种、这种改不了干涉别人的自我中心感,实在让人厌恶至极。”简希一字一句,伴随着滚下来的泪水,砸进程昱清的内心。
像是察觉到自己又流下了泪水,他慌忙抬手去擦,结果碰到伤处痛得吸了一口气。
“我……”程昱清张开口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他上前两步想去触碰眼前的人。
简希换用双臂交叠撑在洗手台上,埋住自己的脸,脊背供起,露出了细细的腰肢。
他像是重新找回了理智,声音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那晚我没接那张卡,这次,也不会与您有任何纠缠,还求程少——”
“放过我。”
“求你。”
程昱清感觉到自己心脏被人捏住,他从记事起至今,从未听过一句重话,如今听到这些,像是有人拿针刺在了他柔软的心底。
可偏偏那个人是他刚才导致受伤的人,他失去了反驳的力气。
他原来这么令人讨厌?
是啊,是他先招惹的对方,从进电梯一开始到来吃饭,这中间整个过程,对方都没有明确表露出一丝想要跟他接触的意愿。反倒是他,总是在话语和行为上去强迫对方。
程昱清知道自己总是循着性子来,因为身边所有人都宠着他,哄着他,恭维着他,都投他的脾气。
可没想到今日碰上了这样一个有骨气有底线的人。
简希,畏惧他又不畏惧他。
畏惧他的地位,但坚强的性格却又让简希说出了刚才那些话。
原来,这才是实话。
他这么令人讨厌。
程昱清没脸再开口,转身拉开门离开了。
待洗手间里没有了人,简希才直起身体,她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面颊溅上的汤不是很多,比较分散,现在看来有几处明显发红,与原有肌肤对比比较明显。
但问题不是太大,涂点药就好了。
这时门被人猛地一推,韩东奎冲了进来:“简希你没事吧!他怎样你了!”
“他们呢?”简希任经纪人打量自己的脸,淡定地整理了下衣服。
“他们结完账离开了,那位林姓先生刚才一直拦着我,我很担心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简希拍拍他的肩,“一会儿让大宇帮我买点药。”
韩东奎这才松了一口气:“真的是很惊险的一天,他太可怕了,刚才的脸色也很吓人。”
简希拉开洗手间的门,头做了个向外的姿势:“走吧,回去查查他的资料。”
*
简希回到租处时,高宇正在将最后一袋垃圾扔到楼梯间的垃圾箱里。
一米九的个头,黝黑结实的肌肉,不苟言笑的国字脸,单眼皮的细长眼睛,朝天立起的板寸,搭配他身上这件粉红色的碎花围裙,看上去好不滑稽。
他看到简希脸上的痕迹,皱起了眉头:“谁!”
简希一下歪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这位保镖兼助理的大块头,挥了挥手,示意让韩东奎讲,她懒得开口。
韩东奎把包中的剧本拿出来:“今天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遇见了程昱清,他是合作公司老板的兄弟,中午一起吃饭时让简希不小心烫伤了,他人很……难相处,你现在就去买药吧。”
高宇摘掉围裙换上一件外套出了门。
简希滑动着手机,怪不得程昱清在火锅店能被人认出来,他微博粉丝很多,大多数人都是奔着一睹首富之子生活的目的去看的。
当然也没让他们失望,悠久历史的城堡,拉风的限量跑车,各种极限的运动,以及同沙塔王储、甫国皇室的合照……
恩,扬铃打鼓的,的确很符合他的风格。
简希放下手机,虽然刚才出了一口气,但一想到今天自己莫名其妙被贴脸、被搂肩、被掐腰、被压住不得动弹,她总觉得心有郁结。
是男人都不一定会高兴,她是女人,心里更堵。
迫于人设和身份,不能发作,压抑自己想揍人的谷欠望也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