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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外停着一辆奢华高大的牛车,当周媛从她乘坐的牛车中掀起车幔往前看时,最先看见的便是那几十名侍卫。他们穿着乌色袴褶服,头上戴着黑漆小冠,齐整的牵马立在那辆牛车后面。
“你先回去吧。”周媛探头对车窗外的谢玄说,她认出那是司马照华的车辇。若她看见谢玄和自己在一起,又免不了要闹一场。在这个时候,她实在无心与司马照华起争执。
谢玄望了眼前面的车辇,看透周媛的心思。但他不预备如周媛所言,就此离开。他固执地低声道:“我说了我会护着你,阿媛,你应当信我。”
他可不想每次自己和周媛见面的时候,还得躲着司马照华。
周媛没有再出声,由他跟在自己车旁,往府门行去。
谢玄跳下马,将缰绳交给周府侍从,大步走到司马照华门前。
那些侍卫见来人是他,都恭敬的向他问好。谢玄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又问那披着一件长披风的侍卫头领:“公主到了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侍卫头领有礼地答道。当初谢玄做禁卫首领时,他们这些人都曾在他手下当值,也算是他的故吏,所以他们对他就像对自己的长官一样尊敬。
谢玄点点头,估摸着司马照华也应该要回去。待周媛踏出车门,两人一道进入周府。
如他所料,两人踏入周府行至二门,便迎面司马照华,她只顾和周怜说话,并未注意到对面的谢玄和周媛。司马照华穿着一件华贵明丽的紫色织锦短襦,下面配着浅紫色长裙,脚上着了一双同色丝履,行动时便能看到翘起的履头从长长的裙裾下翻飞出来。
“她勾引了郗嘉宾和谢阿碣不算,眼下又把那秦贼苻生引了来。苻生才做了太子,就迫不及待的来要她,也不知他们俩是何时勾搭上的?”她一面行,一面扭头对周怜说道:“依本公主说,她这人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你与她虽是姊妹,却也不可太过亲近,免得被她带累。”
听到这话,谢玄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周媛早料到司马照华只要提到自己便不会有好话,但在自己家中,听她如此肆意毁谤自己,她还是很生气。
周怜和司马照华两人正说得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而她们身边的侍从此时都已经看到周媛和谢玄。司马照华身边的那名侍女瞄着周媛,小声提醒道:“公主。”
“怎么?”司马照华转头看那侍女。
侍女小声道:“公主看前面。”
司马照华闻言,这才看到周媛。
周怜不敢接触周媛的眼神,她微垂着头,轻声唤道:“阿姊。”
样子柔弱,楚楚可怜。若不是在场的人方才都亲耳听到她附和司马照华,绝对会认为她才是那个被毁谤侮辱的人。
周媛冷冷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寒意,周怜身边那些周府的侍从们都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是周怜的侍从,但更是周府的下人,任由旁人侮辱自家女郎,便是将他们打死了也不算过。
司马照华看着周媛,目中闪过一瞬间的心虚,但当她看到周媛身旁的谢玄,就完全变了脸。她眼中满是妒恨的光芒,昂起下巴,睨着周媛冷笑道:“本公主说什么来着,到了这个时候还勾着别人不放。”
她问谢玄:“你怎得还和这个妖女混在一起?”
那语气,活下一个宽宏大量的妻子在问她那误入歧途的夫郎。看得出来,她早将谢玄视为自己的私人物品了。
“公主莫要误会了,是我非要和阿媛在一起,而非她黏着我。”听她这样侮辱周媛,比自己被人侮辱还要无法忍受,谢玄高声道,“况且我愿意跟谁走进便跟谁走近,干公主何事!”
谢玄的话如腊月里的寒风,刮得司马照华的心生疼。她受伤的昂起头,神情越发骄傲,她扬声道:“本公主才懒得管你的事情!”
谢玄待她越坏,她便越是记恨周媛。转脸她又训斥道:“周媛,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公主还不行礼?”
“公主请回吧。”周媛望着司马照华,唇边翘起一个不屑地笑意:“这里是周府,不是宫城,公主若想让人行礼,宫城里愿意对公主行礼的人多得是,公主回去便是。”
司马照华的眼中蓄起了泪水,除了在周媛这里,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轻视。若不是周媛,阿碣也不会对自己这样绝情。不过她也没几日好日子了,就是她这样不懂军事的人,也知道建康的军队和秦军实力悬殊,到最后,周媛一定会被送给秦军的。想到这里,她一把抹去眼泪,鼓着眼晴恶狠狠瞪周媛:“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没几日便要被送去侍奉秦贼的货色,也敢对本公主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