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好心纠正：“不是我的女眷。”

    杜千千在外面举爪：她家崽的男德满分。

    段正文一心想要和陆衍说明真相，哪里会在意这等小细节，“世子说不是，便不是，可下官要说的是，等下官到世子的落安居时，下官只看到柳大人拿着刀刺向那女子，还有不少柳家的人控制着王府的人，若真如柳大人所言，他是来看望眉夫人的，为何要带这么多的家丁在王府放肆呢！”

    放肆这词用的好！杜千千在心中不停的给段正文鼓着掌，果然是大理寺卿，这逻辑简直无懈可击！

    柳锡一顿，竟是忘了自己还有不少人落在陆衍的手里。

    现在不过是想在他面前先糊弄过去，却是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押解他的人是卓四。

    将他的人扣下的人是卓二。

    把段正文从他的府邸接到翼王府来的人是陆衍。

    而偏偏不在王府的人也是陆衍。

    柳锡的心跳飞快，如果这一切都是陆衍一手策划的话……

    不会的，他到底就只有这个年纪，定考虑不到这么多。

    陆衍笑眯眯的看向变了脸色的柳锡，话却是冲着段正文说的，“不知到时候若是到了朝堂上，段大人可否也能这么义正言辞的告诉皇上这事情的真相呢？”

    段正文早就被柳锡往他身上泼脏水给逼出了怒意，听陆衍这话当下就道：“世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下官能和世子保证，我段正文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能成为呈堂证供，我愿意和柳锡柳大人对峙！”

    柳锡面露颓然，若是这事儿真闹到皇上跟前去的话，他头上的这纱帽怕是彻底没了。

    可只要他还活着。

    还剩下这一条命，就还有机会！

    柳锡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幸好，幸好！

    那杜娇死了。

    就算段正文真将自己给告了上去，他也不过就是带着人来王府里无意要了一个并不重要的人的性命。

    皇上也许会生气，可他罪不至死！

    再加上让柳眉替自己求情，柳家还不至于落到最后的境地。

    幸好，幸好啊！

    陆衍一直观察着柳锡的表情，见他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觉得很是讽刺，忽而开口道：“我刚刚，似乎忘记告诉舅舅一件事情。”

    “先前所言杜娇没有熬过去是真。”

    “但是，她也还没有死。”

    “而且若是能够说动宫里的余太医前来救治的话，我想，她痊愈的可能性应该也不小。”

    “等她醒了，怕就能知道真相才是。”

    陆衍说完，单手负手靠在后背，一双好看的眸子看向对方时不带任何情绪，“到时候，还请舅舅仍能用现在的姿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