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婚礼上和每次回裴家老宅时候之外,两个名义上的夫妻再也没有见过面。
尙言蹊翻了翻离婚协议,确定都跟婚前协议上约定的一样,点了点头,干脆地签了字儿。
那个男人,不管是当初决定跟她结婚签署婚前协议,还是离婚,都从头之外连面都不露一次,只派了委托律师全权负责。
看尙言蹊签的痛快,赵律师脸上带了点笑,推过另外一个小小的文件袋:“这里面是五百万的现金支票,和位于馨苑小区的一套八十平米的套二的产权证明,已经过户到了尚小姐的名下。”
尙言蹊面无表情的接过来,打开确认了一下之后,点点头将东西放进了包里。
“既然尚小姐没有异议,那么此刻开始,尚小姐跟裴先生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裴先生希望尚小姐能尽快从裴家搬离,还特地安排了人过来帮尚小姐搬行李,希望尚小姐配合。”
看着赵律师脸上公式化的笑容,尙言蹊的眸子里忍不住射出一道冷光。
这是怕她死缠着不走?
被这样注视着,赵律师脸上的笑容不变,淡淡的看着她。
尙言蹊放在桌子下的手掌忍不住捏紧,脸上却依旧木然,声音清冷而又平静:“我行李不多,不劳费心。我会尽快搬走的。”
她虽然嫁入了裴家,但是如非必要,她从来不曾在裴家过过夜。
“希望尚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赵律师不为所动。
金丝框眼镜后面的澄澈双眸有一瞬间的冷厉,很快却又掩饰了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裴先生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尚小姐离婚协议都已经签了,又何必在这种小事儿上惹裴先生不高兴呢?您说,是吧?”赵律师根本不在乎尙言蹊到底在想什么,心情又是如何。他只在乎能不能最高效率地办完事情,然后回去交差。
“所以,您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好?我们的人帮您送过去。”
说着还扬了扬手,从角落里站出来几个肌肉夯实的大汉。
只怕除了帮她搬家之外,还准备如果她不肯合作的话,干脆将她跟她的行李全部扔出去。
“我现在就去收拾。”尙言蹊抿平了嘴角,脊背挺直地站起身,转身上楼。
立刻有佣人跟了上来。
说是帮忙,其实是监视。
尙言蹊的胸口涌上了耻辱和愤懑,面上却依旧古井无波,毫无反应。
最开始的时候,这场婚姻就她就是毫无地位的棋子,白字黑字,条条款款清晰明了的罗列了种种条件。
她本就卑微如蝼蚁,如果不是仅有的利用价值,连被这些人看进眼里的资格都没有。
有什么好气的?
不过是夫妻名义过了五年的陌生人罢了。
所有的轻视也不过是她自取其辱,日后茫茫人海相见也不过是互不相识。
尙言蹊放在这边的东西并不多。
衣柜和梳妆台上,都是裴南初的秘书每个月订购的衣物首饰,用来应对必须出席的场合和裴家父母的检查,尙言蹊没有资格带走。
仅有的也不过是偶尔在这边带过来的零零碎碎的东西和几件衣服。
抱着箱子出了房门,不去听陡然退开的佣人们窃窃的私语,也不去看他们隐晦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