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要留下来吃饭吗？”

    “谢谢，不用了。”他出门前已经下锅，回去就能吃。

    帮周瑶收拾好狗粮，他便告辞。

    送他到门口，目送他走出小巷。

    月儿躲进云端，探出半边身子。

    又一个观察人间的夜晚，时间悄悄过去。

    这天周瑶早上没课时，打早市的任务就交由她。

    早市也叫露水市场。

    晨曦初露，小贩们便聚集在农贸市场附近的小巷口，放声吆喝。

    澜溪县的卫生管理做的挺好，虽然允许小贩摆摊，但会按时有人巡逻，自己摊子周围的卫生自己得顾好。

    管理严格，卫生不到位，便列入摊主黑名单。

    大多数小本买卖的人，不愿和政府过不去，亏了自己，倒也是配合的。

    只是今天周瑶有点倒霉了。

    她拎着买好的菜，正准备回家。

    一辆摩托车飞快开过，溅起一地污水，带着对面屠猪摊流下的血水。

    车子一闪而过，路边的老人退让时摔了一下，人群慌乱。

    周瑶一身淡蓝色长裙难免遭殃。

    污水溅湿一片，裙边滴答滴答，滴着水。

    这裙子……她今天第一次穿啊！

    隔壁传来的浓腥气味充斥着鼻腔。

    摊主夫人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姑娘对不起啊，这……我们也不知道这么个情况。”

    “没事儿。”确实主要错不在他们。

    旁边也有被溅到的人，愤怒地说：“现在的小年轻人，真是的，开飞车就算了，人多的地方也不懂收敛一点！”

    看见那开摩托车的男人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周瑶火气没消，皱着眉走过去。

    那男人在店里面，弯腰探进大缸里面抓东西。

    她拍了下他后背，“你怎么回事？人多的地方不知道减速？撞到老人没一句道歉？”

    男人动作顿了顿，缓缓起身，他右手缠着条小蛇。

    蛇对周瑶吐了吐信子。

    她霎时瞪大眼睛，后退一步。

    男人脾气也不好，盯着她，凶神恶煞地说：“臭娘们，多管什么闲事？滚开！别叽叽歪歪打扰我！”

    这一下，周瑶脾气蹭地飙升。

    “养蛇？你这个是犯法的吧！”

    她话出口的那一刻，脑海里闪过苏幕的身影。

    男人瞳孔缩了缩，却嘴上理直气壮：“闲的是吧？”

    周瑶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这样挨了一掌。

    门外遭殃的人也来讨说法，见他打人，都指手画脚，“这人怎么打人啊！还打女人！”

    周瑶晃了晃神，手握成拳。

    很好，先出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一个勾拳，腿上快速发力，正中下档。

    她大拇指刷过鼻尖，“哼”地昂了昂下巴。

    好歹她也是教过跆拳道防身术的。

    男人没料到这个看起来缩小的女人竟然会还手，一下子被打懵了。

    捂着裤裆哇哇大叫，“打人啦！都来看啊！打人了！”

    “啧啧啧，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让一让！怎么回事儿啊？”

    城管应声而来，将男的扯起来。

    见到地上爬来爬去的几条蛇，两个五大三粗的城管本能地吓了一跳。

    镇定下来，喊人来把这些蛇装好，鉴定品种。

    来的人是附近值勤的森林公安。

    苏幕和罗智深扒开人群，看到周瑶。

    他们大概了解了情况。

    罗智深笑道：“大妹子，你这手劲可以啊，撂倒这么大一男的。”

    苏幕上前一步，上下看了她一眼，问：“周小姐，你受伤了？”

    “没事，我没事。”

    周瑶还惦记着自己被污水淋湿的裙子，怕他闻到臭气，人朝一边挪了挪。

    见她无大碍，他们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