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顺其自然

    苏幕缓缓睁开眼睛，垂眸看了眼手中握着的不安分的小手。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安静的走廊，偶尔有护士路过，回首看一对璧人。

    “其实你可以不用为我做这些的，挡枪是我出于本能，我自愿，你也不要自责。”她低声说。

    “苏先生，说好要保持距离的，你做这些我会误会。”

    她越说头垂得越低，“我承认一开始是觊觎你美色，但是渐渐地我会被你吸引，特别是在你工作的时候。是那种纯粹的出于爱慕之心来喜欢你。”

    天花板上的灯泡亮着昏黄的灯光，他看她，她抱着双臂蹲着。

    苏幕正欲伸手扶起周瑶，她突然抬头直视他。

    冷不丁冒出一句，“可我还是很喜欢你！”

    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白皙的脸渐渐浮上红晕。

    这小模样，有些可怜巴巴。

    苏幕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觉得我突然对你这么好，是出于自责和愧疚？”

    她点点头。

    苏幕不禁一笑，“傻姑娘。”

    “我们谈谈，嗯？”

    “好！”周瑶在他身旁坐下，认真地看他。

    他问：“你可知道我多大？你又才多大？”

    周瑶摇摇头，“我已经二十五了。”

    他正经地说：“可我快要三十了。小姑娘，你还有大把的青春，且目前只是在这里支教，将来你会走出去，你的人生还有无限种可能。而我的工作，会无限期地就在这里。所以，喜欢我会成为你阻碍你发展的因素之一。”

    周瑶蹙眉，沉默了一会，她嘟了嘟嘴巴，吐槽道：“老顽固！”

    苏幕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周瑶双手环胸，“说你老顽固！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在爱情面前，年龄和空间距离都不是问题！”

    他眼里一抹笑意，听她继续说。

    “身为教师，到哪里不是教书育人。要发展，我早毕业就就职城里的学校了，何必大老远跑到这个偏远小县城呢？我只是喜欢这里，一草一木，风土人情。如果这里还有我喜欢的人，我愿意一辈子都呆在这里！”

    “你可想好？若是再过个十年八年，会后悔吗？”

    周瑶摇头，坚定地说：“不会！”

    四目相对，沉默寂静，一眼万年。

    苏幕叹了口气，松口了“那我们顺其自然吧。”

    周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顺……顺其自然的意思是？”

    苏幕看她傻愣的神情，轻轻地弹了弹她额头，“你以为什么意思？”

    周瑶摸着他指尖触碰过的地方，不假思索：“我以为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来日方长，过日子就顺其自然？”

    “周老师怎么理解就是什么意思。”

    仿佛一桶烟花在她脑海炸开花，这身份在瞬间转变。

    苏幕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牵着她起身，“去休息吧。”

    回到床上，她拉着他的手不放。

    “苏幕，你捏我一下吧？我总觉得太惊奇了，不可思议！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

    苏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帮她盖好被子，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先睡觉，有的是时间习惯。”

    “好！”她听话地闭上眼睛。

    见她呼吸平缓，他关灯出去。

    等他出去，周瑶睁开眼睛。

    还是有些激动，她激动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心情难以平复。

    一墙之隔，两人一夜未眠。

    周瑶住院这几天，学校里好几个同事来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