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光也强，一天功夫，不但把小学三年级开始的语数全部找了来，也还买了学习资料，一本《小学数学思考题题典》、一本是《小学语文阅读和写作要点》。

    都是针对小学高年级毕业考试的，还算蛮系统化，沈渔就觉得，丁海光别的不说，至少挺会挑学习资料啊。

    结果，只教了他半小时，沈渔就彻底明白这娃为什么读书读不进去了——阅读理解差就算了，脑子还容易轴。

    比如说，有道题是有八个碗、十四双筷子，问，可以招待几个客人。

    丁海光答：八个。

    问他为什么是八个，又答说：“有八个碗呀。”

    “那十四双筷子不是只能给七个人吃？”

    他再答：“筷子可以等一个客人吃完了再洗洗招待另一个。”

    沈渔：……

    其他不小心旁听到的人：……

    沈渔吸了一口气，耐心教：“那你想想，如果你家来了客人，有八个碗，七双筷子，你妈妈会让一个客人在旁边等着别人吃完了，再让那个没吃的客人吃?”

    丁海光说：“我妈妈会让客人先吃，然后等客人吃完了，她再洗了碗自己吃。”

    沈渔：……

    其他不小心旁听到的人：……

    其他人“噗哧噗哧”笑，沈渔就只好抛弃现实人情世故，跟他再讲道理：“你这样的安排，在现实中可能算是勉强能说得通，但是在数学题上就是钻牛角尖了，因为这个题目测的就是长短问题，比如说一个木桶，围成木桶的板子长短不一，那桶子能装的水量， 是不是应该是木板最短那一块的水量？超过了，水是不是就要溢出来了？”

    反正使尽浑身解数，才总算让他弄明白了。

    好在还能弄明白，不然沈渔就真的要哭了。

    教他一个，比教那六个都累。

    整个上午，从九点到一点半，时间紧任务重，往往沈渔给他们补习完，脑子都是炸的。

    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这是哪来的热情。

    这天给其中一人讲完英语拼读要点，沈渔准备挪地方，结果在蒲团上盘坐太久，脚麻，起身时她差一点就摔倒。

    坐她旁边的周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然后估计是他太瘦了吧，居然没扶住，还把沈渔带倒了，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扑倒在他身上，下巴磕到他肩膀上，吃痛仰头的时候，嘴巴还碰到了他的嘴。

    沈渔：……

    周进：……

    身边其他人：……

    怎么办？要不要假装没看到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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