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硕也不远送，只是笑吟吟的琢磨，明天刘汉会不会跟着，大概率是有事。

    ……

    赵雷一个人回到家中。

    聂小婷早有预料，能放人早放了，她却一脸关切地问：

    “没找到刘汉吗？刘硬急着要走，我也拦不住她，估计回青山了吧。”

    赵雷平静地说：“不，我都找到了。我们约好了一起吃晚饭，但他们不会再来了。

    人生确实很难两全，在我妈最困难的时候，我从未给她寄过一分钱。我妹妹结婚三年，我都没回去看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妹夫。

    每年春节，我也没回去看过妈妈，都在忙活聂家的一切。

    当然，我当了多年的忠诚走狗，聂家也给了我想要的回报，让我爸爸重回青山。

    我们互不相欠。

    我也不想再当狗了。

    就此了断吧，跟我去民政局。

    别等我起诉你，让你爸爸脸上不好看，也用不着让他知道，没人能阻止我现在的决定，哪怕是枪指着我的头。

    我特么受够了，你真以为我愿意当狗？当狗能换来尊严吗？我要做人！”

    说到最后一句，赵雷蓦然大吼！

    聂小婷如遭雷齑，如坠冰窟，如烈火焚身，好似连续穿越了三重地狱，她一直以为赵雷是心甘情愿的，哪知道一切都是假象，他只是跪在权力面前，而不是跪她。

    当目的达到的时候，他跪不下去了。

    她发现自己错了，应该给赵雷尊严，男人的要求如此简单。

    她浑身发颤，瞪了赵雷许久，才说：“让他们回来吧，我给你尊严。”

    赵雷却冷笑：“你以为天下都是狗？想赶走就赶走，想唤回来就唤回来？我提醒你，我也不是狗了，不要再拿大饼子耍我，走吧！”

    聂小婷顿时恼羞成怒，赵雷什么时候和她这么说过话？她咬牙切齿地道：

    “你别后悔，当你离开聂家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是失去尊严！是聂家给了你尊严！

    没有聂家，你什么都不是，包括你爸爸也什么不是，能让他上去，就能让他下来！

    等那个时候，你再回来求我的时候，就真的是狗了！

    你千万不要跪下，我会真的把你当狗，那时候你才会明白，我以前对你有多好！”

    赵雷听得拿爸爸威胁，陡然热血沸腾，全都豁出去了，大吼一声：

    “去你妈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瞬间的选择，把聂小婷彻底打懵逼了。

    反倒赵雷心中无比畅快，这一巴掌永远不可能挽回了，彻底锁定了结局。

    聂小婷哪受过这委屈，陡然怒火三千丈，直接去赵雷腰间拔枪！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赵雷没有丝毫反抗。

    她很顺利的拿到了枪，打开保险，赵雷的额头，两眼跳跃着血红的光芒，恶狠狠地咒骂：

    “草泥马，我让你当狗了吗？是你自己要来聂家跪着！你欠聂家的永远还不清，你做的，狗都会做，可聂家做的你会做吗？你就是个天生的畜生，忘恩负义，没有人性，还想做人？做死人去吧！去死！”

    咔哒。

    扣动了扳机。

    可惜，里面没子弹。

    聂小婷傻了，怒火瞬间消失，浑身冰凉。

    赵雷慢慢接过枪，从兜里掏出弹夹插好，缓缓地道：

    “你纵有千般错，我永远不可能杀你。我打了你一巴掌，你却扣动了扳机。好，我是畜生你是人，就此陌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