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很快就到了城中上空,踩在云中看向下界,果然看出一丝不妥——不光是水,便是此地的地气好似也在被吸走,城里城外的树木都枯死不少了。
“月君,可是现在行雨?”彩蝶等得有点急,不顾绿竹的眼神,脆声道。
寒月看向凡间依旧香火鼎盛的寺庙道观,嘴角微露一丝讽刺的笑意。虽然自己去洞庭湖借水是不想凡人再去东君山打扰,但是将解了凡人燃眉之急的,不是神仙,却是自己这个妖!面色一整,已经扬手将借水令抛至高空,双手举起相引。不多时,洞庭湖的湖水入了令牌,又被寒月施法引来乌云作障眼法,借来的湖水化作雨水落下凡间。
“下雨啦,下雨啊……”
凡人们欣喜地跑出家门惊喜地大喊大叫,天空中的绿竹和彩蝶也高兴地笑了。
寒月当然是高兴的,脸上还是淡漠样子,嘴角却微微勾起了弧度。一场大半个时辰的雨水,足矣让凡人不会再去东君山了。正想下云头,却听见地底一阵巨响,那是凡人听不见的声音,寒月清楚的看到才有了积水的湖泊缓缓的干涸。
“月君,怎么办?”总不能就此弄个法阵隔开明月山庄和凡人吧?
寒月脸色很不好看,自己辛辛苦苦地借水下雨可不是白做工的。飞身而下,在城隍庙前住了步。
其后灰头灰脸的城隍看见寒月,忙扶着小帽子恭敬道:“大人唤小人为何事?”心中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过几日一定要想上头的巡方将军请求调到别处去,哪怕是舍去自己收藏多年的那颗极品珍珠。
寒月听道城隍口中的大人怔了下,自己为何对“大人”的称呼觉得理当如此?没有多想,便道:“城隍大人,你可知是什么妖类在吸取此间的水和地气?”
城隍苦着脸道:“不瞒大人,一年以来,此间并无大妖来此。故而小人也不大清楚呢。”
寒月看城隍神情,知他说的不是谎言,也不问他为何叫自己大人,便带着绿竹和彩蝶离开了。
“妖孽!人间异象便是因为你们这些妖孽所致!”袁成怒目瞪着三人。
寒月冷扫了袁成一眼,给了彩蝶和绿竹一个冷眼,甩袖转身欲走,不想和袁成这等脑子僵硬之人吵论。
“月君,那道士还跟着咱们呢。”彩蝶时不时回头看,见袁成还跟这,不忿地道。
寒月却慢悠悠地走着没有做声,但是随着她的脚步,她的脸慢慢变了。顿步看向前面不远的县衙,眼中露出了然之色。
绿竹和彩蝶虽然不解,但是已经知道主人查出了原因了,定是和杨廷贵有关了。
寒月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袁成道:“天有异象,不是妖鬼肆虐,便是人心贪婪成魔。有人妄想逆天改命,此地才会如此。”寒月指了指县衙,讽刺道:“喏,那人就在县衙之中呢,道长可别忘了替天行道。”
寒月瞟了一眼袁成铁青的脸色,挥了挥衣袖,带着绿竹和彩蝶在阴处遁去了。
袁成脸色难看,心中纷乱不已。他跟着寒月走了一路,已经明白了原因,作祟的不是妖,居然是人,还是此地的父母官。自己该如何做呢?
寒月出城往西飞去,一直到一片坟茔之地才停下。
此处和西山不远,是黑山老妖的地盘,绿竹和彩蝶对视一眼,都不明白主人的意思,只得小心警戒着。
山石嶙峋,荒草蔓延,丛林深处不时有狐兔探头。
寒月直直向前走去,绕过一道小河,果然在右岸看见了一片奇怪的坟茔。
“杨门显公之墓,杨门陈氏之墓……”寒月看着这些坟茔,嘴角冷笑,右手之上已经多了一柄古朴的木剑。
“你们这样的人,死了之后居然没有进酆都鬼域,还妄想永生不灭?还妄想后代富贵无极?妄想!”寒月一语才落,手中的木剑瞬间变得极大,对着坟前一隆起直直插了下去。
“轰轰——呜呜——”先是一阵巨响,随后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之声,一阵黑雾从坟茔上飘出,化作一柄巨剑对着寒月飞来。
绿竹和彩蝶惊骇非常,她们俩跟着寒月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妖怪,不,不是妖怪,是魅,剑魅无形。
寒月心中也知是遇上大敌了,也不多想半月轮带着巨大的银幕对着剑影飞去。
“你们俩,将杨门所有鬼魂都抓起来。”寒月话音才落,便见半月轮的银幕被剑影撞破,发出一阵哀鸣。
寒月抿紧了唇,明白这剑影应该是传说中的神兵,大概是陪葬在什么古墓之中多年,出墓之后被杨廷贵得到,摆下这等吸取地气的阵法。
寒月踏步挥起无数光影拦住剑影,侧身抓还回半月轮,反步仰身反手抽出木剑,朝着三步外的剑影而去。
府衙之内的杨廷贵自然感到了地动,心中一颤,想也不想就往书房中去了。
“道长,可是出事了?”杨廷贵看着半空中抖动着的卢钧宝剑还在,再看道士神情无异,这才安下心。
道士睁开眼,瞳孔中暗红一闪而过,淡笑道:“大人无需惊慌,卢钧宝剑乃是神兵利器,妖孽是奈何它不得的。还有十五日就七七四十九日了,到时候大人您不光能飞黄腾达贵为公卿,还能得先人庇佑,长生不老!”
杨廷贵点点头,看着半空中黑黝黝的巨剑,眼中净是贪婪的光芒。
“哐当——”书房门被推开,袁成举着剑指着杨廷贵和道士道:“为祸一方,还妄想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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