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新一代的圣光法皇,前途比什么夜帝更“光明”。
“我的脑袋这么值钱吗?”华伦斯坦伯爵听到这个消息后显得很高兴:“我记得我藏到朽坏之地之前还没这么多啊。”
“是的。”裁判官路先生愉快的点头:“毕竟猪肉都涨价了嘛。”
回应裁判官的,是又一阵愉快的大笑声。就好像裁判官说的真的很好笑似的。
……
这一回,又轮到华伦斯坦伯爵提问了:
“说真的,路先生,你为什么会,为什么能,为什么敢来这里与我合作呢?”
“我姑且假定你是有诚意的,我们的合作也有可能成功。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就不担心,我拿到了好处不认账吗?”
“又或者,你就不担心我的力量得到太大提升,对这个世界不利?”
“你身为圣光教会的一份子,就这么和我这种吸血怪物合作,就没有压力吗?更重要的是,我怎么没感觉你因此堕落呢?”
裁判官:“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啊,伯爵。”
华伦斯坦:“说一说吧。不说清楚了,我老人家很难心安呐。”
“我老人家不心安,就没办法完全相信你。”
“我不完全相信你,就没办法和你合作嘛。”
“完全相信我?”
裁判官轻笑:“这个前提条件得换一个吧。你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全相信的人?”
华伦斯坦:“……嗯……好像的确不存在。”
他点点头:“那就仔细一点,改成让我的决断压倒疑虑,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当然可以。”裁判官点头:“之所以找你,是因为你是坏朽之地最合适的家伙——你的北面是个满怀憎恶的巫妖,南面是个不怎么会魔法的死亡骑士领主。西面则是一头灾业龙。
这几个东西,有哪个是能好好说话合作的?
比不了好,我就只能比烂了啊。”
“哦,这么说,我虽然不算好,却真是最‘不烂’的。”
华伦斯坦点点头:“接着呢?”
“接着就是最简单的理由,”裁判官说:“这个合作,可以带给我足够的利益。”
“嗯。”
“至于我为什么不担心你的背叛。自然是因为我对你本就毫无信任。在这种情况下,还让你成功背叛了我的话,那我死了也是活该。”
“你这话说的我真寒心啊,我老人家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当然是的。”
“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伯爵认真地看向了裁判官。
如果说上面那些都是半真半假半开玩笑,无关紧要的话,那么最后一个就算是“核心机密”了。
——按理说,与黑暗生物打交道,进行合作,互相欺骗尔虞我诈之类之类的。这名裁判官的身上,应该透着浓重的黑暗,以及隐含的堕落。
就算他所做的一切,从结果说对这个世界是有益的。
但是并没有。
这名裁判官给伯爵的感觉,除了深不见底的实力与略显尖锐促狭的性格外,更重的便是那精纯而深邃的,让他感到觊觎又忌惮的圣光的气息。
一般来说,有如此精纯圣光修为的人,应该是极虔诚,又极有修为的教士。至少也得是有年头的主教,或者说大师级的圣骑士。
但是这名裁判官……
实在是太反常了啊。
反常的让人觉得奇怪,以及恐惧。
“很简单啊,因为我的信仰,并不排斥负能量。”对方说出的话,让伯爵惊讶万分。
“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当然不是。”
“你是圣光教会的裁判官,一身至少是大师级的圣光气息,你说你不排斥负能量???那我们吸血鬼今后是不是也可以不吸血,改喝番茄汁?”
“你对圣光教会知道多少——我是说,对于教派,以及理念。”
裁判官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这样反问。
“知道的不少啊,应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伯爵对此充满自信。
“均衡派听没听说过?”
“没有。”
“那你现在听过了。”
“……?”
“阴阳。”
“或者说正能量与负能量。”裁判官平静的说:“宇宙的和谐,在于平衡。
在传统圣光教会看来,正属性的能量,与负属性的能量是相互排斥,相互对抗,相互斗争。
它们是绝对的敌人,绝对的冤家对头,相处在一起,只有战斗,一方击败一方,一方击垮一方,彻底将对方吞噬,赶尽杀绝。”
听裁判官这么说,对方并没有回答,而是用一副理所当然的目光看着裁判官,就好像在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如果用旧的眼光,或者西方式的眼光来看的话,是这样没错。但是伯爵你知道的,我是个东方人。”
说到这里时,裁判官的语气略显自傲:“以东方式的哲学与神秘学观念。我们有另外一种体系与答案。
阴阳之间,除了相互克制之外,还可以互相转换,互相融合,互相生成的。
阴极生阳,阳极生阴。老阴生少阳,老阳生少阴。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性伪合而天下治——比起单一属性的强化极致,我们更崇尚阴阳之间的和谐与平衡。”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就像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在唬人一样,下一秒钟,裁判官那一身精纯的圣光系能量已然发生转变。转变成了与之同能量级的暗属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