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妈的花瓶送人,你倒是菩萨心,人情都是我妈的!”
青年的瞳孔缩了起来,像是大型兽类遇到猎物,机敏冷漠、阴鸷残暴,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收了。
然后,牧丞听到他轻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什么?”
牧丞还没说完,话就被牧云打断。
他茫然地溢出这两个字,就看到青年起身,在他身前站定,他要高他十公分,牧丞遗传了他妈的矮个子,在男性中也只有一米七多点的个儿。
他站着,他坐着。
牧丞的气势更加羸弱。
牧云拿手掌拍了拍他的脸,动作轻慢,语气轻蔑而刻薄:“哥,你做梦倒是挺会做……”
很凉,像是毒蛇红信吐出,丝丝作响。
牧丞感到背脊升腾起一阵凉意。
他连避开都来不及。
牧云勾起嘴角,笑眯眯的,在他脸上又来了一巴掌。
这回的力道很重,打得他脸都歪斜过去,牧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疼痛从脸颊蔓延,再到传递到神经,他发出一声哀嚎!
“哥,关于那个花瓶的法律文件,我改天发给你瞧瞧。”
“想要花瓶?……下地狱和爸要吧。”
翩翩贵公子出身,用词典雅、语气冷凉,犹如丝绸滑过,他的笑意很淡,挂在脸上,像个虚假的面具。最后,青年道:“听说你和你女友分手了?”
又是刺心一锥。
“真是不走运啊。”
管家看到牧云转过身,接过他手上的湿毛巾,轻轻擦了擦手。
他在看到他起身时,就知道牧云被牧丞惹起火气。
这几年,牧云基本没有过这样大的情绪起伏——只有在他刚知道牧丞、明易倩回到牧家,成为他法律上的兄长、继母时,他发过很大的火。
后来他就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在混浊的豪门纷争中沉浮多年,最终成为胜者。
管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发火,他有所预料,只来得及准备好湿毛巾。
一般来说,牧云都很嫌弃牧丞、明易倩,他们来过一次,大厅都要彻底消毒一次。
这次也不例外。
管家听到牧云说:“麻烦武叔,让人把厅内的脏东西扫扫。”
“好的。”
管家答道。
他再看牧丞,那个被赏了一巴掌的男人还浑浑噩噩地坐在椅子上,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他怒极,破口大骂:“我·操!牧云你他·妈有病吧!”
还没骂个痛快,手机就响起。
来电是明易倩。
牧丞手比脑子快,接通,就听到他妈的厉声喝止:“你去牧家找牧云要钱了?”
“要了多少?!”女人的声音尖锐而市侩。
管家彬彬有礼地冲牧丞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牧丞先生,宅子要清洗,麻烦您自行离开。”
牧丞最后若丧家之犬,硬生生被赶走,在他妈的电话轰炸和脸颊巴掌印的红肿胀痛中,他依旧没有明白今天牧云为什么忽然发火。
在这之前,他们次次来要钱,都是给牧云“看笑话”的,他们卑躬屈膝一点,让牧云愉快一点,就能从他手头要到一点钱。
这是他们三人之间默认的潜规则。
而今日,潜规则被打破了。
牧丞听到明易倩犹疑道:“什么,你没要到钱?还被打了一巴掌?”
她的声音不自信起来:“之后,该不会他不愿意给我们钱了吧?”
这一点被明易倩提及,牧丞的心也渐渐凉了。
他失魂落魄地抚摸着脸颊上的红印子,呲牙咧嘴,不确信道:“应该不会吧。”
不久后,明易倩和牧丞见证了来自牧云的怒火。
他们再也没成功地从他手上讨到一点钱。
牧丞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是说了哪一句话惹恼了牧云。
他反复反思,最后也只能怀疑地想:是说了“操”这类的脏话,他听不惯了?可他之前不也这样说吗?难不成是贵公子觉得这话入耳不清静?
又或者……难不成是他诅咒那群心脏病病人早死早清净,让他不悦?
牧丞想不出答案。
=
慈善拍卖会上,“苏一杳”与“牧云”的默契之处,两人提供了价值百万到拍品等,又是连续挂了两天热搜。
这都是有助于艺人、企业声誉的好热搜。
所以,华裕经纪文化公司的老板也没有特意打电话来问她,这热搜要不要。
阿康知道苏一杳不太喜欢牧云,他实时追直播间的进度,也如所有观众般,看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流动。
要说没关系:两人在现场真的没有半点互动。
要说有关系:偏偏两人都那么默契,提供了高昂拍品,又在发言时说了那样的话。
阿康有点好奇地想,杳杳和牧云的默契……她当时听到时,有什么感受?
还没等他亲自问苏一杳,他就看到了某个营销号的爆料。
爆料的内容,真实性、可信度简直是圈内人才知道的那种高。
今日爆爆料:昨天慈善拍卖会后的宴会,某S姓女星和某M姓富豪吵起来了。
据说是靠着LSY才硬是没干架上。
这里头人名首字母一对。
阿康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