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如今江潭月伤势已好,却因为神力过分损耗而陷入深眠,就这样乖乖靠在他怀里,右手还抓着自己的衣袖,可能因为房间里烧了炭火了缘故,眼尾带着薄薄的一片红。
他的腰束不知道去哪儿了,领口刚刚被蹭得开了不少……
还好自己衣冠整齐,不然等他明天醒过来,自己怕是扛不住他的怒火。
不对,我给他疗伤,神力都要枯竭了,还被他缠在这里一动不敢动,我还要怕他打我?
柳徵云一系列心理活动完毕之后,还是决定将江潭月放平到榻上去睡,否则明天起身他俩只能面面相觑,尴尬到自杀。
那什么,男人都懂……
但不知为什么,江潭月把他的袖子抓得太紧,他又怕把他给吵醒,一时没办法将袖子扯出来。
无奈之下,他便把外袍脱下来,顺势还盖在了江潭月身上。
完美。
他对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满意。既救了美人,又将后续琐事处理得很好,不会让双方都觉得不自在。
聪明一世的柳徵云,当他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又怎么会想象得到第二天早上,江潭月冷着脸掀开身上的绛红外袍,看见自己袒露的胸膛和松散的腰间时,那阴沉得要杀人的表情呢?
***
翌日,嵩岱宗神居台前。
一阵清越的凤鸣声划过,神居台上的石室大门缓缓开启。
以羽尘为首的嵩岱宗内门弟子居右,以南溟为首的宗客代表居左,此时皆行鞠躬礼,待大门完全敞开,一个人影缓缓上前时,齐声道:
“恭迎无量仙君出关。”
那人身长八尺有余,身着纯白神袍,暗金色的滚边在地上拖曳,一头白发被一丝不苟地高高束起,眉目间带着慈悲,却给人威严而不容忤逆之感。
他轻轻地转动了下手上的神杖,沉声开口道:
“阿柳呢?”
“……”
高山之上,忽有疾风来过,那风带着些威压,却不至于让他们感到疼痛。
那是独属于上位者的权势,再正常不过。
高台之上,无量仙君的神袍纹丝不动。面对这方鸦雀无声,他微微沉了脸色。
“大师兄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带走了!”
东方照突然出声道。
羽尘等人闻言纷纷皱了皱眉。
“……何方神圣敢带走我嵩岱宗的人。”
无量冷笑道,洪声传来,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愉。
“回师尊。恕弟子愚钝,并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只是他一人吞噬了整个封印之境,实力高深莫测。我等不敢与他交手,便只能任他……”
东方照低头回话,白延等人微瞪着眼,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说什么?”
一人吞噬整个封印之境?
无量眸色凝了凝,面容显露出些慎重和忌惮,他微眯了眯眼,陷入了沉思。
“是、是啊!师尊,求求您救救大师兄吧,他在这种人手下根本逃不出来!”
“任他是谁,敢动我嵩岱宗的人,便要付出代价。”
羽尘闻言,心中一惊,微微抬头望向高台,却只见漫天的雾霭迷眼,高台之上的人,神色看不真切。
☆、碧波生涟漪
“师尊,此事可能有些误会。”
“哦?此话怎讲?”
无量仙君微掀了掀茶盖,一阵热雾氤氲而上,模糊了他冷淡的面容。
“大师兄不像是被逼迫的,当时我随大师兄一齐进入了封印之境,在里面碰见了那位神君,他们像是旧识。”
虽然好像也不太熟络。
“阿柳生性单纯,被人哄骗也不意外。”
“可是……”
“可是什么?”
羽尘欲言又止,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人间虽定,神鬼两界之事亦迫在眉睫。即便是他又生了偷懒心性,也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师尊所言极是。”
***
“尘姐尘姐!师尊他老人家说了什么?”
羽尘一出来,便看见白延在门外候着,面色有些焦急。
“应该会去找大师兄。”
羽尘淡淡地应着。
“……也好。那人确实是有些恐怖,大师兄跟在他身边不知是福是祸。不过大师兄既吩咐了不用对外人说,刚刚东方照却当着那么多人说了出来,这……”
“东方照鬼族出身,平日里惯会耍心思,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事已至此,我先给大师兄传个信,若他能收到,也有个准备……”
白延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尘姐你这涉嫌族类歧视了啊。到底是小师妹,我们看着她些……”
“哼。你当她是小师妹,等她反过来咬你一口你便清醒了,我以为你要比楚昭明那傻小子聪明一点,结果一个赛一个地蠢。”
羽尘冷笑道,话音未落便转身离开了。
“哎!尘姐!”
白延见追不上,顿时有些气馁。
尘姐这脾气也太爆了,说翻脸就翻脸,自己哪里说错了吗?
东方照也没有那么罪大恶极吧,平时耍耍心眼怎么了,长得可爱还不能任性一点吗?
他被骂得莫名其妙,觉得尘姐心真是海底针。
***
清晨,鄢州。
柳徵云端着一碟绿豆糕推门而入,半只脚还没踏进去,猝不及防地,就被一阵罡风吹出门外。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