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一个暴脾气就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却被北云失笑着拉住了。
江离忧跑到江潭月的身后,朝他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
柳霜还没发作,北云便朝着江离忧笑了笑:“离忧的纸鸢还是你霜哥哥掏钱买的呢,不可以这样对他噢。”
“谁掏钱了!北云你乱说什么?!”柳霜恼羞成怒,对着北云气鼓鼓地说道。
江离忧闻言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抱着纸鸢撒手也不是,不撒手也不是。
北云温柔地顺了顺柳霜的长发,向柳徵云和江潭月温声道:“家里养了一只灵犬,这个时辰怕是饿坏了,请允许我们先行告辞。”
柳徵云点了点头:“以后常来。”
“会的。”北云顿了顿,又上前几步,蹲身揉了揉江离忧的短发,“霜哥哥其实很喜欢你,可以不要对他那么凶吗……他会很伤心的。”
“哈?”柳霜飞扑过来,拖着他的衣领将他往外拽,“先走了!后会有期!”
北云宠溺地笑了笑,顺着他的动作一并消失在了原地。
柳徵云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江潭月静静地站在一旁,面色柔和。
江离忧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别扭地哼了一声,脸颊像是有些红。
“我说……离忧,不就是小时候一起争过几回糖葫芦吗?至不至于记仇到现在啊?嗯?”
他蹲下来,捏了捏江离忧的脸。
“不是争!是他抢我的!”江离忧纠正,又不情不愿地继续道,“不过看在纸鸢的份上……勉强原谅他吧。”
柳徵云哑声失笑:“走罢,教你和你父亲放纸鸢。”
江潭月闻言眼睛亮了亮,旋即又有些难为情地偏了偏视线:“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离忧歪了歪头:“可是我也不是小孩子呀。”
柳徵云笑着站起来,一手牵着江潭月,一手牵着江离忧:“纸鸢可不是只有小孩子能玩哦。”
***
柳徵云手把手教江离忧放线,天蓝色的纸鸢缓缓被微风吹起来,随着线越放越长,飞得也越来越高。
江离忧很快便学会了,逐渐开始在如茵的草地上无忧无虑地奔跑。纸鸢在浮云温柔的高空轻盈地穿梭,看起来就像一只自由翱翔的飞鸥。
他毛茸茸的犬耳因为太过兴奋和喜悦而冒了出来,被和煦的风吹得极为舒服。
柳徵云圈着江潭月在一旁静静地看,他的下巴抵住江潭月的肩膀,双臂就自然而然地抱在他的腰上。
直到江离忧玩得尽兴了,柳徵云才走过去教他缓缓收起了线。
“潭月,过来。”
“……还是算了吧。”
江潭月脸上写满了抗拒——他无法想象自己像江离忧那样傻乎乎奔跑的样子。
柳徵云一手拿着纸鸢,一手拿着卷线筒:“你要是能学会……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江潭月冷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起身朝柳徵云走去:“说话算话。”
柳徵云笑着从背后把他抱进了怀里,将卷线筒递给了他。
待调好了逆风的方向,柳徵云便放飞了纸鸢,带着江潭月的手教他放线。
风却渐渐小了。
眼看着天蓝色飞鸥颓靡地往下落,柳徵云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收线。”
江潭月以为是自己搞砸了,想到白砸的奖励就这样飞了,面色顿时变得不愉。
他用神力托起缓缓下沉的纸鸢,落神山脚下的风渐渐又大了起来,柳徵云察觉到他的动作,失笑着摇了摇头:“耍赖了啊……我是不是该罚你一下。”
江潭月的耳垂被他呼出的气流撩得有些酥麻:“……这算耍赖吗?那方才风突然变小于我而言也不公平啊。”
“人家风哪有突然变小?况且放纸鸢会常常遇见这种情况,这时候收收线就好了啊。”
柳徵云看着天空中被托得平稳的纸鸢,故作不愉地将脑袋搁在江潭月肩上:“宝贝……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胜负欲这么重啊。”
江潭月耳垂又红了:“我没有。”
柳徵云又笑着逗了几句,眼见着怀里的人要炸毛了,才缓缓直起身来:“好了,收回神力,也别再刻意控制风速,不然是很难学会的。”
江潭月依言一一做了,天际的纸鸢又开始有下落的趋势,他极为认真地收着线,甚至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紧张感,其间不少次都不小心缠上了柳徵云的手指。
“看着点儿。”柳徵云出声提醒,勾起指间的线贴到江潭月的手心。
贴上去之后他才微微一愣,低声喟叹道:“怎么出这么多汗?”
江潭月一声不吭,脸上的热意却一直退不下去。
“想跑吗?我带着你。”
江潭月迟疑了一下,却又听见他继续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摔倒。”
“和我一起奔跑,潭月,你敢不敢?”
近在咫尺低哑的声线落在江潭月耳中,像是一种太过犯规的诱哄。
他破罐破摔地将手放入柳徵云的掌心,任凭柳徵云带着他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中尽情地撒野胡闹。
风就那样轻轻地吹拂,纸鸢渐渐融入了温柔的天空。
江潭月笑起来时双颊处有着浅浅的酒窝,那种醉人的滋味,时隔这么多年,柳徵云终于再次品尝到了。
☆、一咬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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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像是转眼间,五界就已经和以往全然不同。
九重天由去子求上任执掌,原因无他,不过是其他人都不想干,于是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