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到目的地时,卓逸凡还有一口气,他们便帮他救治,最后再想办法榨油,若是一口气都没了,那么就剥光他身上的东西。
无论那一种情况,他们都是不会吃亏的,这就是白山寨寨主白飘雪打的一手好算盘。
今天本是听说有人路过,打算干一票的,结果居然落了空,然后遇到卓逸凡。
能不空手而归自然是最好的,因此白飘雪将昏迷不醒的卓逸凡带回山寨。
要说最吸引白飘雪的,自然是卓逸凡头上的发簪,那可上上好的墨玉簪,就这一支簪子,白飘雪便觉得不论那种情况自己都不会亏。
开玩笑,一支上上好的墨玉簪可是一千两银子都不止的,她才不会错过这送上门来的肥肉。
而且看样子这肥肉不是自己也会是被别人吃掉,那样子显然是被追得走投无路才从上面掉下来的。
白飘雪回到山寨便将山寨内最强大的医师叫了过来“医师,这人是我外面捡的,麻烦医师了!”
被称为医师的人木木的站着,并不言语,白飘雪也无所谓,只让人将卓逸凡抬到医师的房间,便不再过问。
要知道这医师是白飘雪下山抢来的,抢来之后便再没让他下过山。不过这医师也是硬骨头,上山后再不说话,不过他心肠软,碰上伤患都会救治。
正所谓医者父母心,白飘雪抢他上山前就考察过一番才下的手,见这情况很是满意,能够救治又不吱声再好不过。
因此每次有了伤患白飘雪就将医师叫过来说上一声,然后让人抬到医师的房间。
接下来,大家就等着活蹦乱跳病愈的人从医师房间出来就好,每次这样大家也都不再稀奇,若是没有被治愈才是稀奇,从医师来到这里之后还一次没出现过。
医师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卓逸凡,天啊,他从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患。
身上的肋骨断了两根,腿骨断了一根,一只手臂骨折,还有严重的内伤以及冻伤,比起这些来,表面那些狰狞的伤口反而是最轻的。
医师叹了口气,这是自己被掠来后见过的最严重的伤患,好在房间内什么都有,炕上也烧得暖和。
因为卓逸凡的伤多,医师先处理的外面的皮表伤,然后再固定断掉的骨头,最后再是喂服药汁。
虽然就一个病人,但医治的人也只有他一个,足足折腾了一夜一日才完全将卓逸凡包裹好。
一个超大型的粽子被仰面摆在暖炕上,医师则在一旁累得睡过去,药炉里的药材一直在沸腾,不过没有人持续添柴,沸腾的药法慢慢冷却下去。
不过浓浓的药味还是飘得很远,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医师给卓逸凡所用的药都是味道极重的。
好在他现在完全没有感觉,否则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喝得下如此味道的药汁。
医师醒来时恰蓬卓逸凡发热,只听他一个劲儿在嘴里念叨嫣然,念叨娘亲什么的,声音太快完全无法让人弄清楚。
他现在的状态让医师有些忧心,原本发热病人退热就好了,可他全身包裹成现在这样,完全不能拆,这样一来就无法退热,可这人发热,伤口什么的都不容易好。
简单来说,现在的卓逸凡处在两难的境地,医师也有些束手无策,最后咬咬牙,把窗户打开,一会儿功夫,屋里便冻得如同冰窖。
医师心里将躺在热炕上的人恨恨的骂了百八十遍,可除此外根本别无它法。
卓逸凡的发热总算是给散掉,医师摸摸他的头,正常后赶紧跳起来关掉打开的窗户。
他自己都冻得打喷嚏,心里自是对这病患不喜,不过他在救的时候发现眼前之人和山寨里的人都不一样,也和平时寨主绑回来的人票不相同。
隐隐的他觉得或许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要知道他被掠来已经有三年,这三年间他一次都没能回家去,也不知家里人怎么样了。
想到此处他的眼角不觉有些湿润,早知道学医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他早年就干脆读书考科举。
在山上的时间他时时后悔,可却什么用都没有,也想过胡乱医治山寨中的伤患,可终究不忍心。
暖炕上的人不要说其他,单单他所受的严重内伤便能判断他身体好的时候是练家子,武艺只强不弱。
虽然希望有些渺茫,但医师没办法不赌,整整三年他才看到这一个机会,能不赌么?!
更何况他只是尽心尽力医治而已,赌对了自己有机会离开,赌错了大不了还是呆在山寨,这样零风险没损失的赌注,他自然是全情投入。
雪越来越厚,山寨亦早早关掉寨门,一群兄弟姐妹们聚在一起日日饮酒作乐,要知道作为他们这样把脑袋别要裤腰带上,刀口上舔血生活的人来说,冬天是一年中最开心的时间。
什么内忧外患都没有,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就好!
这样一来医师的各种行动更是方便,完全没有人阻挡,因此他时不时的会到库房中去拿上好的药材,若是平时,这些药材是很难弄到手来医治伤患的。
卓逸凡的伤口换药亦是按时进行,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医师的心情也因为卓逸凡良好的复原能力而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