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十一章渴盼的转机

    心里揣着这份莫明的闪烁从超市后门出去，固定的小摊，胡乱对付了一碗炒面，买了一包五元的烟，走到后门处。

    “来啦！”

    “来了！”我笑着一圈烟散下去，气氛热络起来。

    “哥，烟不好，凑合呗。”我走到刀疤脸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烟。

    烟没接，肩却是一沉。刀疤脸一双粗手将我的肩膀一压一抬。

    “兄弟，站直啰，对了，哥几位，这是这位小兄弟最后一次散烟了，都不容易，以后谁敢再接试试看，对了，小兄弟，听说你最近到这超市了，怎么说，也是一起的，别再见外了，你这毛病要改，就象低人一等一样，这不行。”

    “以后叫我王哥。”

    “头叫王重，是重上重下的重，晚上那活够厉害的。”

    旁边有人帮腔。王重嘿嘿笑着，接了我的烟，我也笑了。

    说实话，我原先一直以为，这流汗打屁的活，没啥的，但一事一个圈子，而这个圈子，粗是粗了点，但实在，我还有点喜欢上了。

    这当口，李姐走了出来，对我招手。

    王重一下瞧见了，脸一沉，我正纳闷。李姐招手让我过去。

    王重却是一碰我胳膊，拉我一下，侧了身，在我耳边说：“兄弟，这货，惹不得，你糊涂了吧，知道她老公是谁吗？”

    我正心里转不过弯来。李姐过来一把拉了我，白了王重一眼：“又说我什么坏话！”

    王重嘿地一笑，很奇怪没有答腔，而是快快地走到一边背过身抽烟。

    李姐拉我到了一边，“海洋，给，这个，旧是旧了点，但凑合能用，我一直保存得很好，可别嫌是我用过的。”

    我接过，是一个手机，红壳，确实是李姐用过的，但看得出保管得很好。

    我刚想推。李姐一嘟嘴：“咋啦，嫌旧的不好啊。”

    我笑笑接过，谢字还未出口，李姐一笑马上接口：“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海洋，没事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姐走了，别太累，明天按时上班。”

    李姐说完转身就走了。我捧着手机，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心里真的百感交集，或许对一个人实实在在的支持，并不需要多少语言。

    而李姐藏在所有话里的那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倒是在我的心里咚地砸了一下，李姐什么意思。

    “傻啦，兄弟，你咋招上她啦？”王重这时挨了过来。

    我一笑说：“王哥，她是我师傅，被你说中了，我就在这超市，去时是她带的我，现在我俩搭班。”

    “哦，不过，还是注意些好，你这小子，实诚，我看得出，力气小，却是使蛮力，我喜欢，好好干，对了，流汗吃饭，没啥丢人的，只是别招些不三不四的。”

    王重这人，我真的感到不好理解，刀疤样，一脸凶狠的样子，却是满嘴让人起腻的正能量，如果王重这话搁另一场合，别人会笑掉大牙的。

    但这话，却于我很对路，我倒是真的受用。

    说话间，小货先来了，大家开始忙了起来。

    午夜过后，大货下完，妥妥的二百元。从王重手里接过时，我心里很高兴。这事累，但真的解决问题，现账现结。

    揣着手机回家。到门前刚想掏钥匙，门打开了。

    心里一震，本能地一歪，怕人什么东西飞了出来。晚上挣这份辛苦钱，我还没和江怡莲细说，怕她误会我又到哪去鬼混了。

    “进来呀，自己家门口发什么愣！”

    轻声。没有吼。

    咦？不对，抬头，没笑容，但却是平和的。她侧身，我进门，这怪了。

    香！天，难得的饭菜香，居然，在里间有盖着的两个碗。江怡莲走到桌前，掀开，更香了，一碗炒芹菜，一碗饭，还有热气。

    “热了三回了，怕是不好吃了。”江怡莲始终不看我的脸，自顾自低头说着，拉椅子，让我坐上去。

    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哦，不对，晚上没太阳啊。

    我坐到桌前，捡起筷子，真饿了，呼啦啦，不一会，菜饭全光。

    “你去超市打工了？”一直坐在对面看着我的江怡莲，见我吃完了，才问。

    我不好意思地抹了下嘴：“你做的饭菜怎么这么好吃，哦，是的，我去超市了，不是先前和你说过吗。”

    “又怕你哄我呢，这回倒是真的，那就好好干，别让人家为难。”

    江怡莲起身收着碗筷。

    “谢谢！”我快快地说，“对了，超市这简单的活，没什么让人家为难不为难的，我凭力气吃饭，又不惹事。”

    江怡莲本来端着碗筷走进厨房的身子一转，对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就好。”

    我想帮下忙，跟进厨房：“以后别做了，深更半夜的，你也要休息的。”

    正在洗碗的江怡莲停下手，良久没有转身，再转身时，天，眼里居然有了泪：“我不累，你好好做吧。”

    这是到现在为止，唯一的一次江怡莲没有骂我，也没有冷语，而且还流了泪。

    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不过，万事开头难，我想，现在，应该就是走上正轨的时候了。

    “一家人，还什么谢不谢的，太难听了，对了，干净衣服在卫生间里，你去洗下，太晚了，明天别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