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样，没有说话。

    医生脱掉手上的手套递给身旁的助手，“仔细的检查报告要等明天，这几天要住院留观，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吧。”

    说完，他叫来一个护士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跟着护士办完住院手续，交完医药费，苏黎世被带进了一楼拐角的一间单人病房。

    萧晓雨躺在病床上，昏睡的脸上挂满了疲惫，没有血色的小脸看着就让他心碎。

    苏黎世走到床前，只是几步的距离，他也觉得脚沉得抬不起来。

    他坐在床边，拉住萧晓雨的手，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心痛，“小雨，对不起……”

    像自言自语一般轻的声音飘在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听起来格外沉重。

    “我没事……”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软软的声音。

    他惊诧地抬起头，就看到萧晓雨雾蒙蒙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看着他。

    顿时他心都要化掉了，“小雨，你醒了……对不起，我……”

    “嗯，哥哥。”她脆生生地叫他，“我饿了。”

    “好，我现在去买吃的。”苏黎世迅速站起身，“你等等，我马上回来，马上就回来！”

    “哥哥。”她撑着胳膊坐起身，抬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苏黎世回头，顿时被吓得不轻，“你怎么起来了？！”

    萧晓雨眼里泛起一层水雾，好像就要哭出来，“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小雨……”苏黎世坐在床上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对不起。”

    萧晓雨用力抱住他，“哥哥，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苏黎世声音颤抖，却坚定不移，“十一年后，等你十八岁，我就娶你回家，让你做我最美的新娘。我会让你幸福的，一定。”少年还有些青涩的嗓音里带着一种特殊的磁性，让她觉得心安。

    萧晓雨看着他坚定的侧脸，默默红了眼。

    1998年的12月31日，那一年的最后一天，她一生都不会忘记。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医院门诊楼旁的阴影处，尹少宁一身休闲装，似笑非笑地从窗口看着他们两人，带着笑意的眼中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阴冷。

    蓦地，他转身走向了医院大门。

    一大波人流从外面涌了进来，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