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生连忙松了竹竿保手,足尖一跃就出了季府的大门,狼狈的在大街上窜逃,季景耀本就面相冷酷,一身黑衣手持银剑如杀神降临一般,林安生手里没一件趁手的兵刃,更显得狼狈不堪。
他本就一身破烂的乞丐装,偏生又做了易容,脑袋上粘着花白的假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此时狼狈的在地上打滚,更让人觉得他被欺负的可怜。
有路过人,认出季景耀是季家找回来不久小儿子,顿时纷纷摇头,想不到一向以为民请命的季家,也出了一个恃强凌弱的小子,看来季家百年来积攒下的清明要扫地了。
季景耀并没有发觉大家对他的评价,林安生的招数本就十足的诡异,他看起来东跑西颠的,实际是把他绕进了狭窄的胡同里,他惯于用长剑,喜欢远攻,此时不但要躲避人群,还要躲避两侧墙壁,登时让林安生瞧出空门,猛地窜起抱住了他。
他手里的长剑锋利无比,近身搏斗极容易误伤,不得已只好收了长剑,赤膊上阵。
两人如两条长虫一般扭打在一起,林安生这厮忒下流,竟然掐他腰间的软肉,疼的他两眼直冒泪花,他心中发狠一口咬住那厮的耳垂。
毕竟真给他兄弟咬破相了,他怕林安生这没皮没脸的会赖着他一辈子。
就在他这边天人交战,要不要咬下去的时候,林安生却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浑身僵硬了片刻。
下一瞬,他反扣住自己的手,抬脚踹在他屁股上,硬是将他踹飞了。
季景耀辞不及防的摔了个狗吃屎,脑壳儿磕在青石上,疼死个人了。
他一边捂住自己的脑门,一边看着飞快窜跑的林安生,咬了咬牙,“他娘的,什么时候学会的龙爪手!”
自己不会是……
“柳哥,您好久不曾来看人家了。”
一个略显粗狂的男声跟着传来,“小蹄子,今个好好的满足满足你。”
林安生微微一愣,虽然他早就听闻这京都的富贵人家玩的极花哨,向来有养男宠的嗜好,然而亲眼所见今天还是头一遭。
他原本觉得晦气,怎么随便一躲就躲进这么一个鬼地方,然而脚下又止不住的好奇,轻轻踩着窗棂,落在房檐之上,掀开一片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