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
云卿忍不住回头,看见大哥扶额的模样,原来二哥也不是所有的时候都输给大哥,至少这装傻充愣的本事,大哥是及不上。
对了,还有二哥这身漂亮武功,大哥就算是想逮住人,估摸也是逮不住。
云卿任由云江沅牵着她,抬头天真可爱的问:“二哥,你课业完成了吗?”
云江沅面不改色,“当然完成了。”
云卿:是我唐突了。
完全没想到二哥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二哥为何不爱学习?夫子讲的很有意思,大哥讲的也很有趣。”
云卿希望天真的二哥能从书中过来人的经验中学到点什么。
方才她拦着不让大哥说,为的就是不要让二哥从大哥这里得知一些黑暗,没人喜欢被说教。
这般年纪的少年郎,多少是有心气儿,说教行不通,得让他自己知道好歹,才能有所成长。
大哥做了‘坏人’,还不一定能有成效,二哥指不定还会拗着来,如此得不偿失,平白坏了本就没有多亲近的兄弟情。
二叔在外几年,二哥就几年没有在家中,同大哥的关系还未曾到掏心掏肺的地步,越是如此,越不适合说教。
殊不知,二人离开后,向国公推门而入,瞧见重新提笔认真看书的长子,欣慰的同时,又觉得许多方面,这小子还是不够周全。
云蘅听到动静,扭头看见人,连忙起身:“父亲”
向国公颔首示意他坐下,“幸而方才你妹妹说话,否则我也是要拦上一拦。”
云蘅不明,“父亲这是何意?”
向国公择一位置坐下,神情松快的同他解释:“一如不同的错有不同的解决方式一般,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对待方式,江沅与你不同,他走的路也同你不同,少年意气风发,属实可贵,他正需要这股气性。”
行军打仗之人,需要有感染力,便是别人可以不信赢不了,他本人也得坚信可以赢。
沉稳内敛固然重要,然后军中之人,底下学识不高之人众多,深沉的大道理,他们可能听都听不懂。
一些苦头,得云江沅自己吃一些,再由此心甘情愿做出改变。
云蘅若有所思道:“您的意思是,我若是一通说教,过于奸猾的人情道理,会磨灭他的信念。”
向国公欣慰点头:“正是如此,文臣武将,各有不同,也有那些个同文臣一样狡猾的武将,不过你这弟弟,显然不是那样的性子,你们都还得好生磨练。”
云蘅恍然大悟,轻笑道:“幸好妹妹正好打岔。”
他多思的性子,控制不住多想,妹妹真的是凑巧吗?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多心,一个刚九岁的小女孩,连吃糕点都管不住嘴的孩子气,怎么可能会懂的那么多。
向国公溜达来,又溜达走,他其实并刻意过来,而是他养的鸟就在隔壁,来都来了,也就过来走一趟。
恰好听到两人的议论,便抱着考较的想法仔细听上一会。
儿子一开口他就知道要说什么,侄子性格,还是处于摸索状态,听上一会,他大致就能摸清楚侄子的性情。
少年有股侠气,傲然公正,眼里半点藏污纳垢都容不得,看来几年下来,他二弟在外地如鱼得水。
否则如何能够养出这么正派性格的儿子,自是得家中长辈手段足够强硬,震慑得住魍魉魑魅,方能给家人留一片清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