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瞧起来委实不太靠谱,贺萩和甄宝珠皆是将信将疑,却也不好打击她的自信。
她三两口吃完包子,故作轻松道:“我去弄点药材来,乱有乱的好,估计无人理会咱们小喽啰。”
待章敏起床,云卿不知所踪,贺萩盘腿靠坐在炕上,甄宝珠躺在一旁,裹着被子。
“云卿呢?”章敏站在床边哈欠连天,俨然还未睡够,她本就极其需要睡眠,素日夜里睡足五个时辰方能起身,午间还需要午睡。
再则熬夜的睡眠质量,显然不同于早睡的睡眠质量,娇养长大的她,也觉得略微不适。
贺萩给她详说之前的事,章敏呀一声,趿着绣花鞋靠近甄宝珠,踢开鞋子,跪着爬到她身旁,抬手去摸其额头。
她脸色微变:“珠儿发热了。”
贺萩蓦地一愣,蹭的站起,跨过锦衾,俯身坐下,覆手而至,触及甄宝珠饱满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袭来。
真确定是发热,她反而冷静下来,“我去弄些凉水降温,你在此处看着她,顺便给她弄些温热的水喝一喝。”
章敏不擅长提水,点头应下贺萩交代的任务,手忙脚乱的去厨房,弄来炉子上的热水,手拿两个杯子,互相倾倒,借此降低温度,直到适口为止。
甄宝珠迷迷糊糊的给人半抱起来,靠在柔软的枕上,她含糊的问:“干嘛吵醒我?”
自被窝给挖出来,她上半身露出锦衾之外,纤细的脖颈上细细密密的起着鸡皮疙瘩,似乎感到有点冷,她缩了缩脖子。
同时又觉得脸有点发烫,正想着,额间就贴过来一个微凉湿润的柔软物件。
她混沌的思绪逐渐清醒一些,作为久病之人,当即就意识到发生什么,虚软的叹息:“看来我又病了。”
章敏自知力气掌握不如贺萩,以免喂水倒甄宝珠一身,晾好的温水干脆递给贺萩,眉宇微皱,忧心忡忡:“你这身子,太医也没辙吗?”
甄宝珠好笑:“不知道的,听你这话,大概以为我得了绝症,就是比寻常人更容易生病一些,承受能力差了点而已。”
然无论久病,还是多病,皆不是什么好事。
章敏未搭话,而是频频看向门外:“云卿应不知道怎么样了。”
云卿不大好,走在路上,时不时遇上人不说,落单的她还遇上抢她弓箭的人。
“让开。”她没时间同对方纠缠。
甄宝珠的状况不稳定,随时可能会爆发出来,她赶紧来拿药。
以她的判断力,若是甄宝珠发热之后,定会吐的昏天暗地。
一想到甄宝珠会吐在炕上,她就头皮发麻。
作为好友自是不希望甄宝珠生病难受,但同时也为自己的居住环境担忧不已。
拦住她去路的少年徐徐劝解:“云小姐,你拿着此物也没有多大用处,不如给我们。”
云卿捏紧弓箭,无法确定的皱眉问道:“你们要抢我的东西?”
“咳,怎么就成了抢东西,我们不会为难一个女子。”景王世子谢静,白净的面皮。
云卿看他完全不曾挪开的步伐,忽而明白为何曾晔一行人的举动会失败。
此次考验年轻一辈,不仅是诸公之子,还有王侯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