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皆是要全面看待,犯事之人的身份是一点,是否会是政敌的陷害是一点,以及此人在陛下眼里的分量也是一点。
不是那么简单的说死就死。
例如右相,她舅舅与此人算是半个政敌,难道是敌人,真的就能派人刺杀他吗?
常言道,斩首行动,击溃的是势力群体的灵魂,某些时候是适用,但那只是不得已的手段。
太平年间,右相不止是一个右相,而是代表一片森林。
砍断之后,非但不能连根拔起,反而会损害国运,造成巨大损失,留下后患无数。
要想解决右相霸权……
随即她蓦地一呆,没事想乱七八糟的作甚,她只是个月例刚突破五两银子的小姑娘而已。
国运如何,朝堂如何,与她云小卿何干?
云卿收回思绪,自来熟的问:“殿下,你可知他们为何闹起来,之前听人说,他们不是达成合作么?现在又闹哪一处?”
谢静并未注意到,世子殿下四个字,愣是在三言两语之后就缩短成殿下二字。
听着她悦耳温和的声音,他抬手轻触耳际,“昨日就闹起来了,说是集结大家一起合作,偏曾晔主意一箩筐,不给别人出头的机会,别人出不了头,自是不肯听从,这合作出现问题,自是破裂了。”
云卿看到不少人面上挂彩,似嘀咕般道:“看来昨日闹的不轻,幸好我们躲得远。”
谢静看她的侧眼一眼,“现在你要如何进去取药?若是无法,我建议让生病的那人,还是早早联系记录的暗卫。”
联系暗卫便是宣告放弃机会。
云卿点头,并不觉得这就是不好的选项,努力那么累,放弃多轻松。
反正考验对应的不是她们女子,最多就是遗憾,然而心里头还是有些惦记药房。
以她坐堂大夫的水准,甄宝珠的身体,她心里有数,绝对是要发热。
昨日洗澡就劝她莫要泡太久,泡好之后不可立马就出去。
谁知无人看顾,甄宝珠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这就是世家女子,说她们不懂事,她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说她们知书达理,她们又任性骄傲,别人的话不想听就是耳边风,转瞬就忘。
谢静见她点头,略感失望,原以为能瞧见她有更多的行动,现在看来,她似乎没有那么特殊,“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云卿看向他,没想到他走还要报备,怪可爱的:“你们不缺药吗?”
谢静摇头失笑:“不曾有过损耗,自然就不需要补充。”
她登时眼睛一亮,朝他眨眨眼:“可有退热的药物,我能用别的换。”
谢静也觉得她天真的可爱,竟是向他这个抢夺她弓箭的人换东西,便不怕他夺走她所有的东西么?
他眼里光芒细碎,流转间动人心魄,却无不可惜的轻叹:“我们几个皆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拿的全是伤药。”
云卿跟着叹气,秉持良心的建议,“殿下或许不知,伤势严重时,容易引起发热,以后备药还是的全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