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转危为安，靠的全是沈相如塞到他嘴里的那颗药丸。这些年他吃过太多的药丸，刚刚一刹那，还以为又是那个老妖婆要加害于他，还甚至在想，最多还能再倒腾三口气，用得着再浪费一颗毒药吗？却没想到，此药非彼药，不是毒，而是救他的命。

    “一种神奇的药，刚好能治祖父之症。”沈相如说得淡然，明显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聊下去，她只问沈苍：“这么多年，就没有逃跑，或是告发的机会吗？”

    沈苍一愣，下意识地就反问她：“你怎么知道？”说完，立即又警惕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还站在边上那个一直侍候着他的小厮，和那个送沈相如过来的丫鬟山红。半晌，轻轻叹了一声，抓着沈相如的手说：“孩子，祖父不多问，你也别多管，快走吧！省得被你祖母发现，又要怪罪于你。”

    沈相如笑笑，将手抽出来，安慰地拍拍沈苍的手背，“祖父放心，老太太不敢。”

    “恩？”沈苍一愣，对沈相如这种态度的变化十分惊奇。可也马上就想起这些日子听说的有关这个孙女的事情，于是又点点头，“好！有骨气，有志气，也有勇气，这才是镇国公府的孩子！只可惜，这三样，祖父都没有。祖父就快要死了，临死之前能看到我最疼爱的孙女有这般出息，就是上天恩赐，再别无所求了。”

    老镇国公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疲累，沈相如明白，他是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厌倦了他的妻子、儿子，厌倦了所有的一切。对这位祖父来说，活着真还不如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受这等屈辱。

    可沈相如不希望他死，她告诉沈苍：“绝不能别无所求，至少这么多年来的仇恨、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屈辱，都该一笔一笔讨要回来。祖父若是想，阿如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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