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月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纪卓珩眼眸顿得一沉,看着没精打采的她,出声教训道:“温西月,你当初是怎么保证的?”
温西月稳住身形,垂眸不语。她白着一张脸,被雨打湿的头发还黏在脸边,刚才在挣扎中把头发弄得乱糟糟。此时的她看上去也没了平时的沉静淡定,而是毫无生气,死寂沉沉。
纪卓珩被她这副形象扰得心里又烦又乱,他们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行为一点约束都没有。他在门口守了这么半天支走了所有经过的人,希望能把这件事的影响范围缩到最小。院长行将退休放心不下医院和心外,他还不想着心外在他手里越来越乱。
“你如果是这种状态,我倒宁愿你去请长假,也好过你在这里行尸走肉。你这样我很难放心把病人交给你。”
“对不起。”
纪卓珩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默了默,说道:“你晚上不用值班了,回去休息吧。”
纪卓珩转回身继续往前走,温西月出声叫住他,“纪主任。”
纪卓珩停步,转身看她。温西月并不言声,只是望着纪卓珩,眼角不知道是之前哭过没干还是又要哭了,正湿着。抿着唇线,一副隐忍倔强的模样。
纪卓珩等了她几秒钟,知道她不会开口,却也知道她想干什么,被她这副委屈倔强的表情弄得去了几分脾气。开口道:“明天准点过来查房。”虽然语气还是一贯的冷清,可已经没了之前的冷硬,听着就不是那么生气了。
温西月悄然放下悬着的一颗心,无声的道了声谢。
纪卓珩瞅着她轻轻蠕动的唇,了解了她的意思,漠然地从那一抹嫣红上收回了眼神。
温西月去洗脸的时候才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唇上有一道血痕,流血的地方破了一层皮。
潘育是喝醉了以后去的齐达那里,苏小米也在,两人打开门看到醉倒在地的潘育时都惊了一下。
苏小米拿热毛巾给潘育擦脸,不时地瞅着齐达纳闷。齐达跟她一样也正奇怪着,他这个表妹从小乖巧,没干过出格的事,今天竟然喝得醉醺醺的倒在他家门口。
潘育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看见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神志清醒着,拉着苏小米的手就哭了,“我难受。”
“喝这么多酒当然难受了,睡一觉就好了。”苏小米哄着她,起身要去淘毛巾,潘育使劲摇头,哭得更厉害了,“不是,我是心里难受,嫂子,阿尧他不要我了。”
苏小米惊讶地看向齐达,齐达一听自己表妹被欺负赶紧凑过去扶起她,急急地问道:“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欺负你,你告诉我。”
潘育看见齐达才感觉到自己找到了靠山,哭道:“他终于还是找到她了,我早该想到,只要她还在,阿尧就不会放弃。表哥,温西月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阿尧的,她是胡说八道的,她的孩子是跟别人生的。可阿尧说他要负责,他不会要我了。”
听到温西月的名字,苏小米瞬间打了个激灵,问潘育,“潘育,这事跟西月有什么关系,她根本不认识冯善尧。”
齐达也听得糊涂,听苏小米这么问也赶紧问潘育到底怎么回事,又怕她喝醉了胡乱说话。
“我们是高中同学,他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苏小米骇然惊讶,瞅着醉醺醺的潘育不太相信,在她看来温西月就是不认识冯善尧的,她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是曾经的恋人。
潘育哭得累了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讲了很多他们以前的事,但大多都是在说温西月心机深,说她表里不一。
安顿好潘育,苏小米望着生闷气的齐达,沉了沉心思,说道:“你相信潘育说的话吗?”
齐达的脸色很难看,已经在心里把冯善尧骂了个遍,听苏小米问话,说道:“潘育不会撒谎的。”
苏小米也沉了脸色,口气不悦的说道:“西月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你这么说不就是在说西月不好吗?”
齐达烦躁地瞅了她一眼,说道:“那她跟你说过孩子的事吗?”
“孩子跟这个没关系,我是说西月的为人,肯定不会像潘育说得那样。说她酒后乱性我不信。”
“不管孩子是不是冯善尧的,都得找他问清楚,潘育都已经跟他订婚了,跟了他这么多年,不能这么不声不响地就算了。”
齐达起身就要走,苏小米急忙拦下他,说道:“你干什么去?”
“找冯善尧。”
苏小米把他拽回来,忍不住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去干什么,潘育喝成这样说什么能信吗,要问也得等她睡醒了先跟她问清楚。”苏小米顿了顿,又叮嘱道,“我告诉你,你要找谁那是你的事,但你不能去找西月。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最好别乱发脾气。”
齐达心里憋着一股气,又不想因为这事跟苏小米闹别扭,只好暂时忍下,愤愤地躲去阳台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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