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贤等人跟着二女入内,沈玉白在正堂中静坐等候。
待尚小贤进屋,双方落座,沈玉白面露笑容道:“将军来曜州,沈某却忙于私事,一直未与尚将军细谈,怠慢了。”
“先生不需客气……”
尚小贤哈哈一笑,接着道:“有先生相助,才有今日的安宁军游骑将军,在下今日首次登门拜访,听闻先生乃酒国知己,带来水酒一瓶,请先生品尝。”
沈玉白眼中顿时一亮,他在安宁村呆了两日,对安宁村的饭食一直念念不忘;只是此人素来骄傲,自然拉不下脸来索要配方。
今日听尚小贤说带来了酒,顿时一脸的期待。
尚小贤所带之酒,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坛,还有一层泥封覆盖,看上去普普通通卖相极差。比起段西平送的那十坛号称窖藏十载的佳酿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当尚小贤拍开泥封,并且拿出一个螺旋形的铁制“钩子”将盖子打开时,浓冽的酒香就透了出来。
“这……”
沈玉白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也是一脸的惊讶;老白脸混了这么多年,品尝过无数的美酒,就连域外胡商的葡萄酒都见识过,从没见识过刚打开塞子,就有如此浓烈香气的酒。
散发着淡淡金色的酒浆拉出一条亮线倒入杯中,转眼一杯倒满,上边飘了一层细细的酒花;沈玉白端起酒杯先是在鼻端嗅了嗅,然后一饮而尽,紧接着从脸到脖子就红了一片。
司寇瑞祺急忙上前为沈玉白施了一道法术,可犹是如此,老白脸也半天才缓过来。
尚小贤憋着笑在一边看着,他这瓶酒才三十六度,就把老白脸呛成这样,要是上高度酒会不会直接放倒?
“咳咳……”
沈玉白将气息喘匀,也不再装着冷淡的样子,脱口赞道:“果然是好酒!嗯,想不到尚将军也是同道中人;单凭此酒,就能让尚将军成为大安数得着的巨富。”
尚小贤却道:“先生过誉了,在下却是并无推广此物之意。”
“哦?”
沈玉白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不知是对尚小贤的答案感到意外,还是对不能常饮此酒感到可惜。
林英姿就坐于沈玉白身后,不由感到奇怪,她自幼跟随沈玉白,亦通晓此道;不由得道:“莫非此酒制作不易?”
“非也……”
尚小贤正色道:“此酒酿造虽不难,却甚是靡费粮食。我朝虽然富庶,但仍有食不果腹之人;此酒一出,必有不少身家丰厚且好口腹之欲者趋之若鹜,上令下达之间若有人中饱私囊,底层黎民百姓便有家破人亡之虞,是以在下并不希望此酒大行于世。”
统领大人张口百姓闭口黎民,把调子起得老高,实际上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此酒若出世,必然会让祖洲这群土鳖如瘾君子一般疯狂,他刻下论身份只是地方节度使麾下的一名普通将领;论战力还不到盘神境,实力太弱。
就算此物能带来大量的财富,亦无能力守住,弄不好还会因此招惹到某些强者,祸及自身,所以他只是少量酿造,如果不是相识以来聊得甚是相得,沈玉白才喝不到这个。
可是林英姿与司寇瑞祺这小姐俩却肃然起敬,连沈玉白的眼中都浮现了一丝光彩,他道:“尚将军心怀天下,沈某佩服!”
“应该的应该的……”
尚小贤臊着脸受了这句夸奖,小心地掩饰好脸上的尴尬,接着道;“先生召在下来,可是为节度使大人交代的事情?”
既然客套够了,就该说正事;尚小贤也想知道,沈玉白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