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绾苍白着小脸躺在卧铺上,就连往日红润着的嘴唇都白生生的,潮湿的头发贴在她脸上,萧鼎樊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李伯见到他,知趣地行礼退下,他在门外叹了口气。
“现在这些小年轻都在搞什么啊。”
屋里生着地暖,林筱绾就是在昏迷中都是紧皱着眉头,萧鼎樊坐在她身边,细细看着她。
他是真的看不懂这个女人,这几日夜夜守在悬壶堂门外,从天黑等到天亮,夜间有多冷,萧鼎樊是了解的,他撩开林筱绾的衣襟,上面还残存着他留下的掐痕。
他眼神暗了暗,如果是探子做到这种程度,那就太尽职了,如果不是,他行事都如此过分。
萧鼎樊摸了摸林筱绾的脸,她的心一定会痛死吧,这么精明的丫头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呢?
不知过了多久,林筱绾悠悠转醒,看到床边的那道身影,她知道,她赌赢了。
“你终于肯见我了。”
萧鼎樊直直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林筱绾不气馁,她抓住萧鼎樊的手。
“我想了你好几天,阿定,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萧鼎樊心头一震,林筱绾看着他的眼神依然是温柔,心口一烫,他猛地甩开了她的手,死死捏着她的下颚,两人离得很近,林筱绾很清楚地看见萧鼎樊眼中的怀疑与探寻。
她心中苦笑,其实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萧鼎樊无非就是心里膈应她的医术与不同于别家女子的不知事。
“林筱绾,你到底是谁?”
“……”
林筱绾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鼎樊,难不成要她把穿越的事情告诉男人,凭男人现在对她的态度,他会信吗?
林筱绾的沉默无疑是火上浇油,他从袖口中甩出那枚玉佩。
“怎么,编不出来了?那就让我来替你回答,林家的探子,出现到我的身边,接近我和冕儿,就是为了完成你主子的任务吧!”
林筱绾心下疑惑,这都哪跟哪儿啊,为什么她听不懂男人要说的话,这枚玉佩不就是林长年给他的报酬吗?
等等,林长年,林家,思路从林筱绾脑中串过,脑海中有个想法形成。
萧鼎樊心中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他转过身,林筱绾以为他要离开,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一瞬间她大半个身子身子探出了床外。
“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我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啊!”
萧鼎樊不想再听这个女人的满口谎言,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软,他用力的拽回衣袍。
“啪”的一声,林筱绾的额头磕到了桌角,一块皮没了,血瞬时往下流淌。
萧鼎樊回头,鲜红的血刺疼了他的眼睛,他按捺住想上前的身子,闭上眼,耳边是皇嫂临终前的千叮咛万嘱咐,还是转身打算离去。
林筱绾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心累到了极点,她都已经如此卑微地去挽回了,男人没给过她一丝一毫的信任。
萧鼎樊转身的余光里瞥见林筱绾一副疲累到绝望的表情,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拳。
其实他也不愿相信,林筱绾是探子,可是她身上的林家玉佩作何解释,包括她一身精湛绝伦的医术,一个寻常普通人家的女子,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些。
如果他是孤身一人,他愿意放手一搏去相信林筱绾,可他不是。
“林筱绾,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