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眼眶发红,抱着酒杯絮絮叨叨:“这几年,我管着这么一队无组织无纪律的人,要调节中教和外教的矛盾,要协调和理科组的课程,还要因为某些碧池的骚操作隔三差五的应付领导的质询,证明我没有委屈错待任何一个老师……嗝……”
其余三人捧着酒杯听她絮叨,时不时点个头表示在听,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所有劝慰的话都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所有跟风的批评都只会拱火,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只能如以往每一次受到委屈后一样,大家互相发泄一下,然后默默消化,再迎接下一次所谓的评比,再遭遇不公,再默默消化,在一次次的失望隐忍中默默的被抹平棱角,埋葬曾经的少年意气。学会了在满肚子槽点的同时微笑着说出赞美的话。
万幸的是,刘志也不需要她们搭话,她需要发泄,一个人就能说完全场。
“就是这样,我也没放松教学,我带的班,哪怕没有年级第一第二,平均分也总是在前三,教学改革,课程改革,教学成果,我哪样没有?啊……”
“那个玩意儿她做过什么,课教不好,只会拿点小恩小惠收买人心,教学会议迟到早退缺席是常事,跟外教处不好,年年换搭档,三天两头去领导那里给我告状,diss其他同事,居然还能当师德楷模的学院候选人,她的德在哪里……在哪里……嗯……?”
王末望着刘志渐趋悲苦狰狞的脸庞,心里不由感慨。都说成年人市侩庸俗,谁又知道不市侩庸俗的成年人过得多辛苦,而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人类也不能免俗。
偶有免俗者,那便是圣人了,方够资格被成为楷模,而如今,连这“德”与“楷模”两个词都要被拿出来糟蹋了,当成一个金光闪闪的帽子给那些窃取了利益还不知餍足的人增光添彩!
兴许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德不配位,才这么急着自欺欺人,这可真是个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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