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熙轻声哄着她：“确实是为你定制的，本来他是打算让你陪他出席品酒会，不过出了点意外，所以我才替你去的，这项链是跟礼服一起搭配的首饰，所以本来就该是你的。妈，盛叔叔他……也许真的不是坏人，你也试着放宽心一些，别把事情想得太死了。”

    时静娴不是很认同的样子，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我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从前那样对我……”

    说完，像是唤醒了什么记忆似的，肩膀下意识地缩了缩。

    华熙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时静娴哪怕是在清醒的情况下，都做不到和盛斯霆心平气和地交流，就算是有交集，也只是一些流于表面的客套。

    想要让她放下戒备心，怕是也难。

    只是她不明白，究竟是母亲因为药物出现了盛斯霆虐待她的幻境，还是盛斯霆真的这么做过，才让母亲耿耿于怀至今，甚至是很多年以后，都还介怀？

    “呼～”时静娴打了个哈欠，“熙熙，我困了。”

    华熙拉过被子，慢慢扶着时静娴躺了下去，替她盖好被子。

    “睡吧，时间也不早了。”

    时静娴拉着华熙的手，轻声说：“熙熙，能陪我一会儿么？”

    刚说完，时静娴抱着她胳膊的动作更紧了几分，语气里甚至有那么点恳求的味道：“我今天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陪我睡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

    说完，还默默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华熙笑了一下，怎么这么看，妈妈年轻的时候好像很喜欢撒娇啊？

    跟个纯天然无公害的小兔子似的，难怪这么惹爸爸喜欢？

    刚好自己已经洗过澡，也换了一身衣服了。

    华熙没有犹豫，掀开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

    “好，今晚我陪你睡，安心睡吧。”

    华熙一边手拢过时静娴的脖子，一边靠了过去。

    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和温暖的身体，时静娴没有半刻的犹豫，立马伸手过去，摸索着抱住华熙的腰。

    末了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熙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姐姐的样子？”

    华熙听到这话感觉被逗笑了，“怎么说？”

    时静娴的声音闷闷的：“我总是要你保护我，我才是姐姐，应该我保护你才对。”

    华熙挨着时静娴的头：“不会，人都有脆弱害怕的时候，没必要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而怀疑自己，寻求保护是每个人的本能，更何况，我还是你的女儿。”

    时静娴低低笑了几声：“又错了，是姐姐，傻妹妹！”

    “嗯，严格来说，也算是姐妹吧，就像同龄的闺蜜一样互相帮助，也不会在意对方到底比你年长了多少，朋友终究是朋友，原就不该在意谁保护谁，总有一天，也会轮到你保护我的。”

    华熙低头，却看到时静娴已经沉睡的面容，均匀地呼吸着，模样很安宁。

    这么快就睡着了啊。

    她嘴角抽了抽，透过窗外望向外头，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虽然朦胧，却映照出母亲柔和的轮廓。

    她想，母亲会依赖自己这样的场景，恐怕是她毕生都没有想到的吧？

    ……

    半夜。

    女人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