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怎么可能。

    沈钰如抿着唇把盛鞍山举起来的手指放下来，放低了声音说：“你别这么说斯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昨晚犯病了。

    盛鞍山甚至不知道这个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原本小时候的盛斯霆对人虽然不是特别亲近的，但是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对着谁都不会敞开心扉的样子。

    而且有时候还会变得特别暴戾，甚至超出了他这个父亲的掌握。

    或许是从那个女人过世开始，又或许更早……

    盛鞍山郑重其事地看着他：“你沈阿姨受了伤还来看你，你怎么一点对待长辈该有的礼貌都没有？还敢叫人滚，我就是这样教你这个儿子的么？”

    盛斯霆轻嗤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你教过我么？”

    “你还敢顶嘴！”

    盛斯霆对盛鞍山的发怒全然不顾，只是端坐在病床上，没有显示出半分弱势：“父亲跟我一样待在医院里这么久，我不也没见过你么？”

    盛鞍山被他呛得一哽，虽然他的确知道盛斯霆昨晚被送到了医院里，而且恰好就在沈钰如的病房上面，但如果沈钰如没有从病房跑下来，他确实是没有到楼上看望盛斯霆的打算。

    昨晚的事情，他还没有消气，又怎么肯首先低下头，和一个晚辈示弱。

    盛鞍山这样沉浮多年，且在商场具有一席之地的男人，他的尊严和性格都不允许他这样做。

    “还不是你昨晚那个死样子，柴米不进，我都还没消气呢！”

    盛斯霆以为他说的是昨晚自己中了药后不肯承认跟沈娉婷有私的事，唇边的嘲弄愈发明显，他的眸光从沈钰如和沈娉婷身上掠过：“您倒是提醒我，有些账是还没算清。”

    沈娉婷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但坚信盛爸爸一定会看在她妈的份上，为她说话的。

    于是她首先示弱，走到盛鞍山跟前，带着歉意地开口：“盛爸爸，斯霆哥哥现在受了伤，需要静养，咱们就别说这些事了，不利于养病啊！”

    沈钰如颇为赞许地看了一眼沈娉婷道歉的模样，还算是有点觉悟。

    只要弱者姿态够低，势必会引起同情和关注。

    反之，越是强硬的态度，就会越让旁观者觉得过分。

    维护弱者是人的本能。

    沈钰如也安慰着说：“娉婷说得没错，昨晚的事就先放一放，等斯霆养好了伤再说，斯霆应该也累了，我们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他现在状态不好，说出来的话难免会没有顾忌，就算是有所冲撞了你，你也不该和病人计较啊！”

    盛鞍山看着这对母女的态度一个比一个软，又看看盛斯霆已经阖上眼，甚至不愿看他们一眼的模样。

    形成极度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