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盛鞍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现在年轻,想跟谁玩玩我都可以不管你,但若是真要谈婚论嫁,绝对不可能!除非我死了,你想都不要想。”
盛斯霆的目光悠悠扫过一旁脸色暗沉的沈钰如,她一言不发地坐在那,眼神不知聚焦到何处,“您这么说,沈姨该多难过。”
沈钰如几乎是刹那间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这话虽然没有明显的意味,但却暗示了当年的事情。
“跟谁玩玩都可以”,难道不是在说,从前他对她,也是这样,该谈婚论嫁的时候还是要言归正传。
想到这里,沈钰如深吸了一口气,却始终一言不发。
“你胡说八道什么?!”盛鞍山瞪了男人一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
“您作为过来人,应该最能理解我的心情。何必为了这种重蹈覆辙的事,苦苦相逼,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沈钰如的脸色已经掩饰不住的难看起来,盛鞍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却罕见的没看到沈钰如急忙给他拍着背顺气。
还是唐如吟给盛鞍山递的水,见两方僵持不下,她叹了口气,声音都缓和了几分:“董事长,其实……我也不着急的,我跟总裁的年纪也没多大,没必要急于一时。”
虽然,她父亲跟盛鞍山商量好了两人的事情,但是如果盛斯霆实在不愿意,她也不想强求。
更何况现在的他看起来还极度排斥这桩婚事,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
在场的人都怔住了,就连盛斯霆都掀起眼皮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双凤目闪烁着幽暗不明的光芒。
盛鞍山咳嗽了几声:“如吟,你说的是真心话?”
“是,虽然现在总裁心里可能还装着别人,但我能等,等到有一天他想通了能接受我,我想到时候我们再在一起,会比现在好太多。”
这话是偏帮着盛斯霆的,很明显的想帮他暂时摆脱眼前这道坎,可是偏偏又提到了华熙,也让盛鞍山不得不留了个心眼。
他缓缓眯起已经有了皱纹的眼眸,里头尽是沧桑,却泛着异样的光芒。
“那你就好好跟着斯霆一起工作,千万不要让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
此时她对这句话还有些不明所以,只以为是现在市场竞争太大,所以要好好经营HJ的业务,但是没过多久,她才真正明白盛老先生话里的深意……
盛斯霆已经站起了身,嗓音尽是没有温度的薄凉:“父亲还是先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我以后再来看您。”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唐如吟看了一眼盛鞍山的脸色,轻声说:“董事长,我去送送总裁。”
靠在病床上的男人微微颔首,她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沈钰如和他两人。
房间里是出奇的安静。
中年女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视线不知聚焦在何处,只是里头的幽暗和故事,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
……
唐如吟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医院门口了,她小跑着跟了上来,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女人微微喘着气,声音很是诚恳:“刚才您这么说,怕是伤到父子之间的感情了。”
感情?
这个词让盛斯霆的唇角都扬了起来,只是那笑并不达眼底,反而带着些许讽刺。
“我跟他,早就没有感情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