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领命而去,沈清洲瞧了眼徐太医,吩咐道,“按着她说的教,她想学什么你便教什么,另外,此事先不要让皇兄知道,他近日身子又不大痛快,你得了空回去给他瞧瞧,旁人我信不过。”
徐太医应了声“是”,正要退下,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多嘴了一句,“王爷也要保重身子,圣上只有您一位胞弟,很是挂念,您安康了,圣上也放心些。”
沈清洲摆摆手让他退下。
徐太医自回房间换了医术前往将军府教慕婉婉,而沈清洲,在众人都离去之后自己站起身推开了房间的窗户。
当年太医断言父皇身子不好,未免朝臣恐慌,也是有心要试探群臣,于是对外只说父皇还有四五年可活,可实际上,父皇根本没能活过那年的冬季。
消息传出去之后,变化最大的是将军府和丞相府,两府结了亲事,丞相有意扶持自己的亲家和女婿,这一切都教父皇看在眼里,他对上门提亲的将军一家很是怀疑,只是面上不说。
那年的秋季他出生了,父皇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又嘱咐母后要好生教导他,定要让他和皇兄兄友弟恭,母后不负所托,此后十年,每日都教导他要跟皇兄团结有爱,又说父皇是迫不得己才过继了宗室十四子为后,可真正属于父皇的孩子,只有他和皇兄二人,宗室十四子各怀鬼胎,要对皇兄不利,母后又说,若不能扶持好皇兄,怕是他们母子三人都不得善终。
父皇在那年冬季薨逝,托孤大臣只有丞相秦徵一人,父皇又嘱咐皇兄,教他在自己死后委以将军重任,将他派往战乱之处,寻个由头暗杀了,再扶持他的幼子上位,皇兄做得很好,被扶持上位的慕远瞧着比他的父亲少了很多心眼。
想到这里,沈清洲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将军府,将军府……两任将军都是这般的让人不省心,好容易除去了老的,不想留着的小的还是让人心烦,这又是想做什么,连一个九岁的女娃娃都能利用上。
越想越烦心,索性唤来暗卫,“去盯着宗室十四子,严查各边境传来的文书信物,进出将军府、各王府的人和物都要严查,行事小心些,别教他们发现了端倪!”
……
几日过去,探子的回报只有一切正常,各王府正常,将军府也正常,进出京城的人口更是没有任何异样,连徐太医回来,都说慕婉婉很是聪慧,也好学,教的东西很快便记住了。
沈清洲觉得越发烦躁,往来房中不停踱步,实在是捋不清自己心里的疑惑,总觉得这件事事关将军府,可一个九岁的女娃娃,到底又能做什么,难不成慕远真打算将她送进宫里暗杀皇兄吗?
“王爷,这是徐太医送来的清心茶。”王府管家见自家王爷这心烦气躁的模样,连忙端来一杯茶水递过去,“徐太医见您这几日心浮气躁,留下这茶嘱咐老奴泡给您喝,王爷您喝了也能清心些。”
“不喝。”沈清洲一恼,回头瞪了他一眼,“有功夫准备这什么劳什子清心茶,不若给本王查出将军府有何不妥来得好。”